面具国 67.因为爱（下）
面具国 67.因为爱（下）
莱尔司发现自己已经记起了以前的事。
他有些痴痴地望着怀中人，也只有她可以令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木英弯起嘴角，在心里为这种情况想了一个解释——因为爱。
“那么，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呢？”莱尔司声音有些轻颤，虽然害怕听到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伊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坐直了身子，打算从莱尔司的怀抱里抽出身来。
莱尔司却倔强得像个小孩子，紧紧环住伊苏，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回答我。”莱尔司在伊苏耳边说，声音小得只有伊苏能听见。
伊苏只是微微挣扎了下，发现莱尔司环得很紧，便又慢慢靠了回来。她的背贴在莱尔司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律动。
“我要去找他。”伊苏淡淡地说出了答案。她感到莱尔司的心跳明显有了一次重击。
“可是……他在刺骨冰川啊……”莱尔司的声音微颤，“那么多雪山，你怎么找得到？而且就算找到了，你也适应不了严寒的气候……”
“你会帮我的……对吧？”尽管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自私，但伊苏还是这样说道，因为这个世界上，肯全心全意帮自己的人，恐怕只剩下他一个了。然而这一问却使莱尔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房间里的气氛悄然发生改变，两人陷入相对的沉默，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莱尔司终于开口了：“伊苏……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帮你的……但是这一次，我想拒绝。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决不。”
“我知道你可以理解我的……”伊苏低下头去，“你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爱一个人，两个灵魂就好像融成了一个。快乐的时候一起快乐，悲伤的时候一起悲伤。分隔两地，总会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日日夜夜都期待着见面。
“我当然明白。”莱尔司将头埋进伊苏的蓝色头发，“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我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面对这样暗示的话语，伊苏选择逃避，她咬住自己的嘴唇。
“为什么你总是装作不明白呢？！”莱尔司低吼出声，“你太狠心了！为什么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一直站在你身后，一直都在。可你不是没看到我，而是明明看到了，却视而不见！”
伊苏一直低着头，良久才说道：“那，只是你的错觉。人鱼的睫毛曾经治好了你脸上的伤。其实睫毛还有另外的作用，它会使接触到它的人不可救药地爱上贡献出它的人鱼。醒醒吧，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觉。”
“不！你不要再骗我了！”莱尔司咬咬牙，“就算现在是睫毛的魔力作用，那以前呢？几个世纪以前，在深潭边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
用力喊出了自己的真心话，莱尔司觉得轻松了不少，然而却增加了另外一种不安。
“即使这样，我依然要去找雪神。”伊苏一狠心，说出了直白的想法，“如果没有人帮我，那我就自己去。一步一步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伊苏感到肩头一沉，接着便似乎有一些温热的液体流下。原来莱尔司的额头顶在伊苏肩头，他竟然在无声地哭泣。温热的眼泪顺着伊苏的肩膀滑向背部，留下了一行水渍。
“为什么你爱上的是他呢？他可以为你做的，我也可以。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同……？”莱尔司的声音带着点鼻音。
“仅仅是因为……你不是他。”伊苏给出了答案。
爱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当它来到你身边时，赶也赶不走。它的到来，没什么原因，也说不清原因。
“因为……我不是他？”莱尔司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着伊苏说过的话。他有些勉强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苦笑，这下，自己可以死心了么？
“如果……如果没有洛里诺，你会，爱上我吗？”莱尔司听见自己这样问，看来心里还是存着一份期待的。
“如果没有洛里诺，”伊苏的话说的很慢，“或许有一天我会被你感动，也是，会爱上你的吧……”
莱尔司听到了自己期待的答案，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可能是，因为爱吧。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莱尔司决定再任性一次。
“什么？”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吻？”
“……”
“只是一个吻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算是告别吧。”
似乎已经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伊苏才慢慢转过身子，轻轻捧起莱尔司的脸，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缓缓将自己的唇印上了莱尔司的唇。
这个吻，涩涩的，仅仅是唇与唇的相触碰而已。
彼此间都感受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这个吻只持续了几秒的时间，却让莱尔司感受到了未曾有过的幸福。
伊苏的唇悄悄离开了莱尔司的唇。莱尔司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难以抑制自己疯狂跳动的心，终是——
主动吻上了伊苏，用力地吻，深深地吻，几近疯狂。莱尔司一手紧紧将伊苏揽在怀中，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完全覆盖在了伊苏的樱桃小口上。
伊苏刚开始吓了一跳，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觉得快要窒息了。她刚想挣扎，却感受到了这深吻中的不舍与痛苦，充斥着不安和绝望，于是便放弃了挣扎，而是用手轻拍莱尔司的后背，希望他冷静下来，同时给予安慰。
这似乎不是一个吻了，而是几近绝望的啃咬，伊苏觉得似乎是莱尔司希望她永远记得这个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不过莱尔司终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伊苏，在看到她已经被吻得很红的嘴唇时，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莱尔司觉得自己糟糕透了，这样做如果引来伊苏的反感，那一定会后悔死的。
那几秒钟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大脑一片混乱，或许，都是因为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