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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三、嫡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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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夫人着着,气得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奉直想起上一次她被自己气晕过去的情形,吓得不敢再了,一个劲地给她顺气:“娘!别生气了!当心身子!我不了行不行?我听你的行不行?”

于文远眼看功亏一簣,也不敢再言语,不过总算知道了奉直并不在乎这个世子的位子,这就好,总有些希望。

连忙上前:“夫人别生气了!总归是自家人,别为家事气坏了身子,我不提了,行不?”

于夫人转过头去不理他,奉直也不理他,于文远只好对青姨娘摆个眼色,示意她相劝,然后讪讪地告辞走了。

奉直为难地看着青姨娘,不知该如何对母亲,青姨娘明白他的心思,偷偷地摇摇头,奉直只好违心地:“娘,你别为此事再生气,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甚至不惜和爹一辈子形同陌路,我都听你的,行不?”

于夫人听了儿子的贴心话,.心里好受了些,拉着他的手:“直儿,你主意要定,这种大事上不能心软,你若真的顾什么兄弟情意,等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对你兄弟和侄儿好些,也是一样的,这种事不能讲情意,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可是子孙后代的大事,千万不可铸成大错落得被后人埋怨!”

奉直无奈头:“娘的对,我听.娘的。不过,我希望娘以后在翼儿身上不要计较什么嫡庶之分,若他以后因为是庶出被人轻视,我会很难过的。”

“傻孩子,这不是娘计较不计较.的问题,我爱他不比你少,可他是妾室肚里生出来的,就是庶出,这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你若真的想给他一个好出身,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养在你媳妇名下,就象奉贞养在我名下一样,.也可得了嫡子的名份,若你媳妇无所出,就和真正的嫡子没什么两样了!”

奉直连忙摇头:“这样不行!我绝对不忍心把他从若.水身边夺走,会要了她的命的!第一个孩子落胎她差都活不下去,再夺了这个孩子,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我不会这样做的!”

青姨娘连忙劝道:“公子多心了!夫人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也是为翼儿好而已,要不是你今天提起,她都不会想起这招,再少奶奶青春年少,生晚些不等于她不生,先不云姨娘舍不舍得,少奶奶未必就肯要翼儿!”

于夫人也怪到:“.你看你这孩子,风就是雨,好象我真的要夺了翼儿似的!就是你青姨的,你媳妇还年轻,未必以后就生不出嫡子,人家不一定会要!”

奉直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凌意可真的生了嫡子,是不是翼儿就象大哥一样身份尴尬、处处不得志?心里猛地疼了一下,那样天真可爱的翼儿,他若受一苦自己都不忍心,又怎么忍心让他因为庶子的身份受人轻视?现在没有嫡子还金贵些,若以后凌意可生子,除了自己和若水,这府里谁还会真心喜欢翼儿?忽然间,他不那么恨父亲了。

可是凌意可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难道他要学父亲那么厚此薄彼?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遗憾中长大:“娘,我的孩子,或许在别人心里有什么嫡庶之分,但在我心里是不分的,我都一样疼爱!”

青姨娘笑了:“这孩子,真是实心眼。不是你分不分的问题,而是在别人心里,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你再疼自己的孩子,总不能要求别人也一样对待吧?你大哥就是例子,侯爷再怎么抬举他,在别人眼里他依然是庶子!”

奉直有些颓丧的低下头,不知什么好,青姨娘的全是实话,难道翼儿以后要一辈子受人轻视、郁郁终生吗?

大公子奉纯突然进来了,半边脸又红又肿,一言不语跪下朝于夫人连连磕头,泪流满面一句话也不出来。

于夫人心里痛了一下,虽然为了他和于文远吵得不可开交,可是看到他这样,还是有些心疼。

奉直不等母亲发话,连忙拉他起来:“大哥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吧!”

奉纯摇摇头:“刚才爹爹叫我去话,我已得知他为了我和娘争吵一事!我平生第一次和爹吵了一架,被爹爹打了一巴掌。我现在过来,是向娘赔罪!”

于夫人不忍地:“纯儿,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了解你的性情,我和你爹争吵虽是为了你,但我却不怪你,你起来话吧!”

奉纯这才肯站起来,含着泪欣慰地:“娘不怪我就好,就怕娘怪我,请娘和二弟听我肺腑之言。我虽身为长子,却是庶出,所以根本没有资格去争世子之位,这我心知肚明,也从来没有想过,我胸无大志,只想孝敬好爹娘和老太太,照顾好儿女子侄,这几年也是被爹逼得无奈。不过我今天已经向爹了狠话,也换来了一巴掌,我就是爹争来了我也不做,我绝不要他从奉直手里抢过来的东西,这个世子之位,在我心里没有兄弟、母子之情珍贵!”

于夫人心里一软,有不忍心让奉直继承世子之位,可她想了想还是硬下了心肠:“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从就是。不是娘心狠,这嫡庶之分,不由谁了算,就是我同意了,还有于氏宗族,还有朝廷,根本就欺瞒不过去。不过你们兄弟俩无论谁做了世子,都是我的儿子,你们都是亲兄弟!”

奉纯笑了:“谢谢娘深知我心!我相信二弟别做世子,就是将来封王拜相,也依旧认我是他大哥!”

奉直看着奉纯温知清俊的脸,不知该什么好。从到大,虽然父亲阻止大哥和他来往,但是只要有机会,他就关心照顾自己,为这没少挨父亲的骂,两人总想着有一天和别人家的亲兄弟一样在一起痛痛快快地玩。可是稍稍长大,却身不由己陷入了世子争斗中,两人渴望的兄弟亲情一天天越发疏远。

如今两人已经各自成家立业,越发明白骨肉亲情是无法取代的,奉直暗下决心,他看着奉纯,动情地:“大哥!你永远是我大哥!无论富贵贫贱,我们都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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