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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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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当邓思伟从昏迷中醒来时发觉浑身四肢如同从4楼摔下来般痛楚不堪。艰难地张开双眼环顾四周,只见周围一片漆黑,躺在地下想张嘴呼叫却又发不出什么声音,失望之下禁不住一阵疲劳袭上心头,思维似乎又要陷入昏睡之中。

“喂,喂,喂,才刚刚醒来就又要沉睡吗?小心再也醒不来哦!”

听到有人说话,邓思伟也是精神一振,努力张开眼来,环顾四周却还是没能发现什么。

“幻听么?”邓思伟心中一阵苦笑。

“喂,别想了,我就是在跟你说话。”

再次环顾,四下里被黑暗笼罩着无声的寂静,没有光也没有任何声音,如同躺在幽暗的冥府般整个人在未知中等待着最后的审判。邓思伟思维再次模糊起来,冥冥中感觉自己已经死亡,或许就这样死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就在这时神秘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你可千万别想着死啊,你要死了我可就麻烦了,我好歹才刚诞生不久,多少也让我感受一下人生乐趣吧!”

“你是谁?”邓思伟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至于再次沉睡。

“喂喂,别找了,我还在想你怎么着现在也应该发现我是直接在你脑中说话吧。”

“你是谁?……在哪?”

“……我想你是看不到我的。”

“控制脑电波吗,通过这种方式对话倒是很少见的高级货呢。”邓思伟躺在地上艰难的喘息到。

“控制脑电波?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的确是感应你的脑电波来获取你的资料和思维,也是通过改变脑电波刺激你的脑部神经元来让你得知我所想的事,但控制就说不上了,毕竟我无法决定你的思维,而且你与我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一体的,所以也说不上是谁控制谁!”

“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想说你是在我的体内?”

“正确,不过更为准确一点的说法是我在你的大脑中!”

“大脑中?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记得我脑中什么时候多出你这么一个存在来!”邓思伟在一丝激动中似乎恢复了些体力,居然挣扎着想爬起来:”你可别说什么人格分裂之类的蠢话。”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突然间有思维后,就发现我存在于你的大脑之中,并且能够感受到你的悲伤,你的喜悦,你的所有情绪波动,在你昏迷期间,我已经从翻阅过你大脑皮层所有的脑细胞。啊,或许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吧!”

“别这么随意的侵犯别人的隐私!”邓思伟脸色有些潮红,在脑海中激动的喊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不在看就是了,反正都已经看过了。”

“你……”邓思伟差点被这句话气得喘不过气来。

“哦,对了,通过内部的序列查询我似乎应该是叫漫步7Z850,或许你能解释一下我的存在到底是什么?”脑内的神秘声音似乎能感受到邓思伟的愤怒,于是巧妙地转移着话题。

“漫步7Z850?”

“对。”

“你确定?”

“看来啰嗦一词并不仅仅存在于人类通过电话缴纳费用时才存在。”

听着如此人性化的回答,邓思伟顿时心中一阵苦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漫步7Z850是超硬公司出产的最新最强个人辅助大脑芯片。

在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每一个人都要接受海量的信息,为了加强自身的学习和记忆能力,于是便通过量子计算机技术和DNA数据存储技术将电脑芯片直接植于人体大脑内,通过人体微弱的生物电即脑电波进行驱动,帮助人类学习掌握各种讯息资料,即人人都能过目不忘,但能否掌握并学会就看个人理解天赋了。当然作为辅助芯片的功能远不止这些,它还包括了个人账户,费用支付,多国语言翻译,甚至于游戏,只要闭上双眼,调用通过购买下载的游戏数据,就能在大脑中完全虚拟出一个真实的场景,让玩家们随时随地的身临其中,就如同双眼真实看到的一样。而漫步7Z850则是邓思伟在上一个港口休息时,专门花大价钱安装上的最新、最强的DNA芯片用于替换让自己感到有些老旧而性能不足的老型号量子芯片。因为邓思伟通过网络下载到一个骇客破解程序,当通过大脑芯片调用这个程序,能够即时地将双眼所看到的事物在大脑中分析并重新构筑还原成真实的3D场景,这样就可以将看到的美女与DNA资料里的互动A片中的女主角进行替换,虽然用心不良,但却有着无法抵挡的魅力,让一位纯洁中年就这样迈出了自己堕落的步伐。

一想到漫步7Z850居然从一个复杂的高级DNA芯片变成了拥有自我思维的存在,邓思伟心中泛起不安的感觉来,这到底应该算是一件事物还是一个生物呢,又该如何面对它,一阵阵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或许既然已经拥有了思维,就代表着拥有了智慧,虽然并不清楚这算多高的智商,但这已经是生物的表现了。

邓思伟艰难地靠在墙边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回味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果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难以自信。

“不可能吧,你居然是由芯片变成的。”

“芯片?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只能通过你来感受、来看见、来听到,仅此而已,另外我很抱歉的想要告诉你一个不辛的消息——你所有的DNA存储数据信息现在都乱成一团麻,完全无法读取。”

……

“换句话说,也就是你所有的DNA存储速据都已经丢失了,现在的它如同一张白纸般干净。”

“有什么消息能比丢失已经干了10多年的工作还不辛吗,对此我已经不觉得什么了。”

“包括你的个人社会信息、银行账户、信用等级、数字证书……也就是说你将无法证明自己,你已经成了一名黑户穷光蛋。”

“我想通了,离开这里以后,我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给卖了,相信一枚拥有自我思维的芯片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

……

“你觉得这样干很有意思吗?”

……

“难道你不认为将我卖了就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一样?”

……

“你的心会很不安的,难道你不认为道德应该凌驾于个人利益之上吗?”

……

“我知道你是一个作风优良、道德高尚的人,所以你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你想试试吗?”

……

……

“我错了啊,千万别卖掉我,他们一定会拿我去解刨,可怜我刚刚诞生就又要重归于黑暗,求求你啦……”

“我说着玩的啦,我到是想卖,可也得有人信才行!”

……

不再理睬脑海中令人郁闷的存在,邓思伟从身边摸索到一个项链,打开项链上的心形像夹后,半空中浮现出一幅全息女人图像,这或许是某个舰员的女友吧。

漂亮的女人图像并没有带给邓思伟多少感叹,反到是它所发出的幽幽黄光所带来的光明让邓思伟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果然还是在救生舰内,地上凝固着大滩的血迹,三个人正躺在当中,其中一人脑袋已经隐约裂开寸许的口子露出白花花的*,眼见是不得活了。另外两人也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而且看得出来自己一开始也是躺在那里的其中一员。转过头来,又发现身边正蜷缩着一人,辨认了一下,认得是通讯士尤利,只是脸色灰败,伸手探了探,却是早已停止了气息。邓思伟失望的收回手。想了想,又伸出手在尤利的身上摸索着,果然在贪吃者尤利的口袋中找到一大块已经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端详着手中的巧克力,又看了看早已死去的尤利,邓思伟心中暗道一声:”抱歉。”便张口将巧克力一点点全吃了下去,然后静静地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过了一阵,或许是巧克力起了作用,邓思伟终于感到自己恢复了一点体力,而体力的恢复也让早已麻痹的神经再次活跃起来。阵阵痛楚从胸部袭来,如刀扎一般几乎令邓思伟再度昏迷过去,而就在此时,全息图像也终于因电池耗尽,悄无声息的熄灭,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随着胸部的痛楚加剧,邓思伟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想了想终究还是不能坐以待毙,便在脑海中轻喊:”喂,漫步7Z850。”

“什么事?”

“你作为芯片的主要功能还没消失吧?”

“我不知道,我连什么是芯片都不明白,就更别说什么功能了,你不会是还想着把我卖掉了吧?”

……

……

“刚才我所看到的一切,你也看到了吗?”

“这当然,我说过,我能感受到你能感受到的一切,我能听到你能听到的一切,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我就是你的大脑,就是你的脑细胞,就是你的神经元,就是……”

“够了,刚才我看到的你存储下来了吗?”

“这当然,这可是我开眼看世界所看到的第一个图像,啊!那光线透过你的角膜,在晶状体自由折射,然后在你的视网膜上留下五彩缤纷的画面,这一刻是多么的壮观,多么的华丽,你感受到了吗,那神经元的兴奋,那欢快的跳跃,那满载喜悦的神经反射……”。

“够了,我只感受到了你的嘈杂,再说下去我就要吐了,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

一听到要死,漫步7Z850立刻知情识趣的停下了自己的长篇感叹:”说吧,要我怎么干!”

“将刚才的图像调出来,然后在我脑中进行三维再构,被挡住的地方允许模糊逻辑再现。”

不愧是花了大价钱才换上的最新最强的个人辅助芯片,邓思伟说完后刚闭上眼,脑海中便已经形成了一个救生舰中的局部三维空间,虽然这还只是仅限于才所看到的地方,但对邓思伟来说却已是足够了,毕竟这里就是救生舰的中央控制室。

“换第一人称视野,亮度调到200流明。”

顿时头脑中的三维空间便亮了起来,许多先前被黑暗所遮盖的细节也变得清晰起来。

邓思伟喘着气忍受着胸前的痛楚,闭着眼,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艰难。他顺着墙角,跨过两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来到控制台前,找到紧急事故照明电源的位置,摸索到一个个开关,然后将他们全部打开后睁开了双眼。

果然就如同期望中一样,四周的墙壁上作为装饰品的事故照明灯都发出了幽幽的白光,将整个控制室照得一片通明。看了看蓄电池中的电压指示,便知道自己在将来的数月中都不会因为电量而照明不足了。

有了光线,邓思伟就开始了自救工作。首先是找到了医疗箱,在脱衣检查后,发觉自己胸口局部凹陷,压痛明显,联想到呼吸和转动时存在的剧痛,邓思伟沮丧地在心中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肋骨骨折,且很可能已经肺穿孔,造成气胸。在给自己打了一针肌肉镇痛剂(吗啡)后,又在伤患处注射了一针1%普鲁卡因溶液,这才放心地给自己缠上了固定胶布。

治疗了伤势,邓思伟开始检查起同船的几人,这时候能够多一个人幸存的希望也会增大一分,然而草草地检查后却得出一个不幸的结论,整条船暂时幸运活下来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地上躺着的另外两人果然也丧失了气息,而早早就躺入宇航休眠箱中三人从他们散失的瞳孔,七窍中流出的紫黑色血液,以及皮肤上暗红色的斑痕(尸斑),便知道他们也早已离开了人世。

承受着心情的巨大失落,邓思伟喃喃道:”看来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感受到寄生体的失落,漫步7Z850 小心地转移话题安慰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不将他们的遗体都收捡一下吗?”

“我不觉得我现在还有这份体力,刚才脱件衣服都让我感到体力难以为继,现在就算是让我动一根手指头,都难以办到。”

“人类还真是脆弱的动物,没有食物的补充就什么事情也办不到呢。原本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矮胖子,应该可以用脂肪燃烧撑上很久呢,看来还是过于高估了你。”

“我都不知道已经昏迷了多久,怎么可能还有体力。”回了一句,邓思伟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头的地方,追问道“慢着,你怎么知道我身形矮胖?我可没在脑海中想过,这里又没有镜子。”

“你还真是笨啊,我能通过你的眼睛看啊,你站在宇航休眠箱前你的眼光才与斜躺在里面的人头部平视,甚至有一个你进行了抬头辨认,再加上虚拟空间中你的手部空间触感位置和你的眼睛定位,就可以得知如果你不是长得非常异形的话,就一定比较矮,至少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比你高出了十几厘米,再加上你探察别人气息时所伸出的手明显比那几具尸体都大,甚至的你的手臂在除掉紧身宇航制服后都比别人明显肥大,由此可以轻松得出在人类的世界中你一定是比较矮胖的结论真的很难吗。”

“……”。

“肚子不饿了吗?”

“你果然是非常聪明,不愧是目前最强的个人芯片。”

“是吗?我的很聪明吗?哈哈,再多夸我两句吧!”

“但是拜托你下次留点口德,否则我真把你给卖了。”

“……”

邓思伟在心中默默地向每一位逝世的同事作了简单的告别后,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急救存储食品,撕开封口,开始艰难的啃吃起味道并不美好的事物,喝了罐水估摸着自己早已空荡如野的肚皮应该填饱后,便放下手中的食粮,坐靠在墙边因体力耗尽而再次昏昏入睡。

当再次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十数个钟头后的事情了。在又给自己打了剂吗啡发觉体力和精力都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再一次填饱肚皮并将所有的尸体都放入休眠仓后邓思伟开始了救生舰内第一次仔细检查。

检查的结果令人非常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异常失落。紧急事故照明灯依然幽幽地亮着,救生舰的舷窗和观察口都已经关闭,一层厚厚的舰壳挡住了所有的内外窥视目光。发电机早已停止运转,甚至从弯曲的轴承,破损的电刷来看想恢复供电也是难上加难。而在试着将备用的蓄电池接入舰内设备后又发现而由于爆炸冲击和辐射影响大多数芯片与电子元件全部损坏,由于没有备品而完全无法修复。就连使用独立电源的发信机也早已停摆,这也意味着救生艇更本没有向外发送出任何求救信号。只有收讯器指示灯还悄无声息地一闪一闪。

望着毫无任何反应的控制台,对自己的无能为力郁闷得邓思伟直想哭,看来等待救援已成为与中上六合彩大奖一般毫无二致的奢望。

躺在地上,邓思伟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就如同一具丧失了灵魂般的行尸走肉,良久,一丝灵感才又让他想起什么,从地板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做着自己最后的挣扎。

带上了救生舰中唯一的自卫武器一把激光枪、一捆尼龙绳、一把军用砍刀、一个指南针、数支救援信号弹以及大量超浓缩的宇航食品和一个医疗包,邓思伟来到救生舰密封隔离舱门前。

掂量了一下肩膀上背包的重量,又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伤势,邓思伟犹豫地抓住了舱门启封把手。

“喂喂喂喂,我说你想自救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自杀还要将我带上救太不义气了,好歹也为我想想啊。”关键时刻漫步7Z850终于跳了出来:”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人,尽管我也很佩服你自杀的勇气,但是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吗。”

“你怎么会认为我想自杀?”

“这还用说吗,所有的人都已经死去,寂寞袭击着你脆弱的心灵,在这漆黑的宇宙中,你身负重伤孤立无援,面对令人伤感的战友尸体,倒计时等待着这救生舰最终的死亡。面对这即将逝去的未来,你内心中的恐惧、你的彷徨、你的无助挣扎驱使着你主动向死亡迈出自己那胆懦微卑的步伐……”

“说完没?我要开门了”

“喂喂,现在可是宇宙中耶,就算你现在穿上了宇航服,带着头盔。可你就这样出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漫步7Z850赶紧劝说道:“就凭着你那小小的氧气瓶,在宇宙中你能撑上几个小时,到时候没了氧气,死相可是很难看的。”

“谁说我要自杀?”

“或许你觉得就这样出去,化为宇宙中的一颗尘埃或许会很酷,可我觉得这不如在舰内会等待求援好。”

“你认为我们在这茫茫宇宙中等待救援能活下来得机率有多大?”

“嗯……或许不足亿万分之一,可是也比主动找死要来的大啊!”

“谁说我要找死,我可是很怕死的。”

看着邓思伟握在门把上的手,漫步7Z850终于忍不住哀嚎道:“哦,神啊,宽恕这位神志不清的青年吧,他这样出去可就必死无疑!可我还不想死啊!”

“我要说的是,拥有思维的你或许是一枚很厉害的芯片,甚至算的上是天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你的思维能力应该不包括逻辑!”

说完,邓思伟毫不犹豫的将把手压下,伴随着门口气封开启的声音,邓思伟转过头来,面对空荡的控制室对脑海中的漫步7Z850边推门边说到:“这艘救生舰可不包括动力自旋转系统,有重力,就代表着我们已经在一个星球上了。”然后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另外老是喊你漫步7Z850实在太麻烦,我想给你改个名,今后你就叫图特好了。”

“什么意思。”

“自己想。”

*ps:普鲁卡因溶液:体育节目中常提到的受伤后打封闭,就是用这玩意在伤患处打上一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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