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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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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堆用巨大的原木所搭造成方形井口状的篝火在宴会广场的四角熊熊燃烧,广场中央则有许多长条方桌,成面对面的两列摆放,很巧妙的将斯巴克和雅顿的参会人员分成了两列,此刻双方的人员就在这里推杯换盅相谈甚欢。

地点是斯巴克所谓的“新狼巢”,一帮高级军官在让出了原有的住所后,倒也没花多少力气,便同样找了所还算宏大的原贵族府寓作为临时的安家之所,虽说看上去没有以前那般宏伟华丽,却胜在有一个完全不亚于军队出操操场般大小的庭院,现在看来在这布满葱葱郁郁树木的大庭院举行起这种宴会倒还游刃有余,看上去也还充满一种别致的异乡情调。

尽管双方都还有像邓思伟、拜阿斯等应该参会人员都还没有到场,但盛大的篝火宴会显然不会为了这种可有可无的闲杂人员而延迟,在主要的参与者都到达之后,宴会就按预期般开始。

从方桌的摆放和斯巴克的预想来说,双方的参与人员从人数上都应该相差无几,但一干天真人士在公主殿下入席之时才发觉自己还是明显低估了这位有备而来的公主殿下的巨大能量,很显然蕾娜公主的这次示威之旅就没准备让斯巴克人在一片祥和中平安度过,平淡无奇的生活从来就不是这位殿下的一贯追求,所以无论是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尽可能的准备了各种手段用以折磨着这帮斯巴克达官贵人的忍耐能力,这次宴会同样不会例外。

在宴会入席时从公主殿下浩浩荡荡的队伍中很轻易地看见了许多似曾相识的人影,从他们笑容可掬的态度又或充满仇恨的眼神,不难发现这计划外多出来的人员中赫然就是那些才被斯巴克释放的魔法师和一群从雅顿赶来的原瓦菲俄贵族,这群人在逃往雅顿后,不知何时回到了瓦菲俄城并随着公主殿下的车驾一起大摇大摆的来到宴会场所。

无论如何在格利高里安排的警戒之下他们不可能通过自己那低微的本事躲过斯巴克精锐斥候的侦察,只能是通过其它让人难以察觉的方法入城,经过一开始瞬间的**,格利高里想起了格林向他汇报公主车队入城时的情况,当时后面有几辆被团团围住难以靠近探察的车队,就让格利高里一下子便心中有数,看来斯巴克的状况和所有可能性的举动与反应都在这位公主殿下的预料之中,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处处都将斯巴克如同玩具般把玩在手心。

谁也不会相信公主殿下带上一大群人是准备以吃大户的形式将斯巴克吃穷,斯巴克再是穷乡僻壤,举行几顿丰富的盛宴养上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当然如果说这是出于某人的恶趣味格利高里倒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让两帮互为宿敌相互敌视的“友好人士”同时出席同一场筵席,其行为本身就属于带有某种强烈期待的恶趣味,在这种状况下与其自欺欺人的说这是希望双方握手言欢不如说是期待着什么能够让这拥有恶趣味的某人感到有趣的事情发生。

既来之则安之,纵然心中不爽,从面子上斯巴克也没有将这些原主人,现在的公主贵宾给驱赶出去的道理,贝里父子依旧笑容满面的将众人迎进了坐席,只是如此一来从坐席人数上看斯巴克人不免有些落了下风,没有再去呼朋唤友,阿尔图瓦父子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看一步的瞧瞧这位闲不住的恶趣味患者到底想玩出个什么花样。

从侍者手中接过产自巴菲农的美酒一口饮过:“倒是让你们找到个好地方。”恶趣味的某人摇着小扇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发射着恶毒周波:“我原以为斯巴克都是一群只会追求豪华的乡下土包子,想不到倒是颇有情调,只是在青山绿草间烤肉未免有些煞风景。”

有了恶趣味者的带头作用,瓦菲俄的一帮年轻俊彦自然不甘落于人后,无论是讨好择人待嫁的公主殿下还是家破人亡的刻骨仇恨,都驱使着他们义无反顾的跳出来战斗在抗击斯巴克的战斗前沿。

“这酒也不错,至少也是有八十年历史的陈酿,只是似乎有点眼熟,有点像是我家地窖里的密藏。”

“谁说不是,这斯巴克特有的借花献佛功夫,平常你还见识不到。”

“公主殿下点评的有理,我原以为人不在,这家会在一群斯巴克野蛮子的照料下与蛮荒时代别无二致,结果今天一回去,这才发现竟然好心帮我重新装修了一番,看上去豪华、别致倒让我还以为人还在雅顿呢,在此我倒是要好生谢谢了。”说这话的很明显是公主临时寓所的原主人,得到便宜卖起乖来倒还不温不火。

“我可就惨了,刚刚从家旁经过,便发现这家被拆了个凌乱不堪,各种建筑材料也被撬得七零八落,现在看来说不定也都被借花献佛到了你家也说不定。”

“难怪如此,我是说先前呆的地方好多东西怎么看着就眼熟,感情大伙的好东西都被献到你一家去了。”

“说来,大家都应该向这边的仁兄好好学学这门手艺,哪天艺成之后也好到斯巴克去也献上一献。”

很显然,瓦菲俄的众人在冷嘲热讽中带着一丝火气,劫后余生的经历让他们恨不得将眼前的罪魁祸首一个个拨皮抽筋,却鉴于斯巴克的主场因素,只能在口头上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这却让早就期待着什么的恶趣味者大感无聊,她所期待的场面远不是这种温文尔雅的口诛笔伐,更何况这种一边倒的口头声讨对她而言还不如在场中**上身脚套鼻犊裤手持利刃盾牌进行战阵表演的斯巴克人来得精彩。

看来很有必要将这场原本不带一丝杀气的宴会在火星中再加温发酵一番。

随着恶趣味者一个无聊的哈欠带着一丝兰香之气被随意的抛洒出来,立时就有人会意接着在瓦菲俄众人滚烫的嘲讽油锅中加了一些完全能被称之为恶毒的开水。

“那些家具装饰上你该不会曾经刻过两刀比个身高什么的,也留有你和某少女的青涩回忆吧。”

“就是,说不定上面还有我和这某少女共同留下的**乳液什么的也说不定。”

这突如其来的插话实在说得太恶毒,让公爵大人和格利高里先前还挂在脸上的一副不动如山的微笑也为之而凝固,是男人都难以忍受这种绿帽子的侮辱,没有人在这种情形下还能保持理智而不为之所动。阿尔图瓦公爵能够为这样的侮辱而不顾后果的屠城示威,那些本来就在火气上的瓦菲俄人听了这话同样可能做出许多原本就有些蠢蠢欲动被理智按捺在心下的愚蠢冲动来。

“噌噌噌”几声脆响,就有许多在名头上挂着瓦菲俄标志的热血青年忘却了对斯巴克人在武勇上的畏惧,为了这子虚乌有的侮辱抽出了随身携带原本作为装饰品的佩剑跳到场中高声叫嚣:“谁,是谁,有本事出来,我们来讨教一番。”

没有人理睬,斯巴克的阵营里一片静悄悄。不是说这场中拿着佩剑四处叫嚣的瓦菲俄贵族们就没有个别高手,但在这斯巴克高官云集的地方他们显然还不够看,要知道斯巴克是纯粹凭借着战功向上攀爬升迁,在座的就没有一个不是能手撕生虎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之辈,没有傲人的战功,谁能坐在这里?自然也就没有人为这跳梁小丑的激情表演而激动不已。

但一边的冷静却无法压抑场中的热血青年愈来愈激动的情绪,甚至有人学着场中表演得斯巴克人脱下自己的礼服,拿着剑拍打着自己**的胸肌。

格利高里暗暗苦笑,朝身后和那带着一脸无辜表情的罪魁祸首看了一眼,他从不相信身后这帮子斯巴克就餐人员能说出这等火花四溅的言辞,事态的轻重缓急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还是分得清楚。可问题在于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公主殿下带来的人实在太多,为了让左右场中人数大致相等,就顾不得什么渭径分明,让不少公主殿下的随从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斯巴克一干就餐人员的身后。

很显然,这种极度不负责任的说法,是某些心怀鬼胎的人士早就酝酿好的说辞,就等着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时刻抛售出来,以获取对某些人而言最高的宴会附加价值。斯巴克当然不会理会这帮被人三言两语的挑逗就会热血冲头的热血青年,他们可以成为别人手中顺手的长枪,他格利高里却还未必肯这么配合某些人的恶趣味。但如果不加理睬,看上去也不是个好办法,对方既然铁了心要搞出些节外生枝的事件出来,肯定也是做了相当的准备才是,不达目的,很难保证他们在恼羞成怒之余,一口气甩出些更加激发事态的重磅*。

如同格利高里猜测中一样,就在阿尔图瓦父子还在左右为难之际,一些诸如“斯巴克人什么时候成了孙子,让瓦菲俄人都这样骑在头上拉屎撒尿”、“面对挑衅,居然没有人应对的避战懦夫行为居然也在斯巴克存在。”、“面对瓦菲俄几个毛头小子的雄起,斯巴克高层居然集体阳痿。”之类的说法已经在身后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其势头一如野火燎原,在某些得到授意的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声音愈来愈响范围也愈来愈广,最大限度地挑拨着那些个在他们眼里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斯巴克蛮汉。

眼看着身后已经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架势,格利高里明白事态已经不由他所能决定,要是再不拍案而起,转移事态方向,搞不定这帮子杀才在别人的挑逗之下能把天都捅个窟窿,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宴会变比斗再变成血流成河的武装械斗,他或许可以不在乎瓦菲俄这些个难成大器的毛头小子,却无法置之雅顿甚至于说是全西拿的代表于不顾,这年头要使落个什么把柄之类的东西到眼前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小魔女手中,让她有机会打着肆意屠杀瓦菲俄爱国人士又或斯巴克不遵循号令破坏同盟条约什么的旗号,鬼知道她会不会借此机会又要向斯巴克敲诈勒索提出些什么非分要求。

格利高里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站起身,正想沉声说教时,场外突然走进几人,打断了这场中热闹烘烘的气氛。

按说几个人的进出本来也不会吸引这么多的眼球,像那些端菜递酒的侍应那个不是一拨又一拨进进出出,又有谁肯多投上两眼,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气氛紧张,激斗一触即发的情况。之所以他们能吸引这么多的注目打断这闹哄哄的气氛纯粹是因为他们的形象。

走在前面的4个人中有3人都是斯巴克这次宴会的出席军官,其中两个一身笔挺雪白的礼服和一张标志性的扑克脸,一看就知道是正统斯巴克嫡系出身,至于另一个则是个略显矮胖的人族,穿着一身原本雪白如今呈灰浆色的斯巴克军礼服,然而让人侧目的是,这件军礼服不仅显得皱巴巴,更重要的是军礼服左右胸口都被人撕下了宽宽的一条成了一件露乳布条装。虽说坦胸露乳的这种与高雅无关的军用装备和行为在斯巴克军营中司空见惯,但这种欲露还遮的行为却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淫靡联想来。很显然在与会人士的眼中这是一位走在全西拿服装界前沿的艺术人士,是整个西拿服装界的一杆高高竖起的服装艺术的时尚标杆,他用自己的行为向世人证明了服装设计概念上的一点微妙的变化能够产生何等天翻地覆的思想改变,仅仅撕去了胸口两条微不足道的布条,就能让人在联想霏霏中进入一种意图创造生物的神的境界。现在这位服装界的艺术标杆就如同一位神圣的布道者般,带着肩膀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唇印牙痕迎着众人暧昧的眼光坦然走来。

至于剩下的一人看上去比另外三人加起来都还要抢眼,这是一位在行为艺术上刻意突破求新的奇芭异士,作为一名高傲的艺术家,为了艺术他放弃了用自己双腿走路的权利,躺在担架中被两名斯巴克扑克脸军官抬着进来。这位行为艺术的奇芭异士很明显已经在行为艺术上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浑身乌肿,穿着一身破烂的乞丐魔法袍,整个变形的脑袋用布条裹得层层叠叠沉浸在圣殿水系治疗魔法的光芒当中,随着光芒的轻微荡漾,看上去就像一位受伤的*又或是木乃伊复活的形象重叠,整个造型就只能用大胆前卫而又时尚来形容,毫无疑问这种极富创造力的形象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在雅顿被称道一时的由公主殿下发明的化妆舞会上也没有人能有如此壮丽的装扮,它就像一道晴天霹雳震撼着每一个人心灵,用行为艺术洗涤每一份保守偏见,用自己的行为艺术向西拿保守界人士发出自己的无声呐喊。

没待众人从诧异中醒悟过来,从四人背后分别窜出两人,赫然就是那格林派出去的带路士兵和路过的雅顿骑士,他们各自跑到公主殿下和格利高里身旁低声附语,未几便听得两人同时低声惊呼一声“拜阿斯~!”。

格林来到邓思伟面前,看着这位前卫的时尚标杆一时无语,在士兵汇报时就站在格利高里身旁的他对事件的发生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只要明白拜阿斯为人,想要搞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并不难,甚至可以用简单明了来形容。错绝对不在邓思伟,但鉴于拜阿斯的崇高身份,以及他新鲜出炉的特使地位,无论是哪一种都大声宣告着他绝对不会在这流血冲突事件中负担起任何责任,而邓思伟作为解决事件纠纷的替罪羔羊倒是很有可能被打上*的烙印,从而为事件的落幕划上完美的句号,这就是特权阶层的权利。

会场一时间静了下来,明白行为艺术大师就是拜阿斯这颗耗子屎后,几乎所有的人都静待着事态的发展,在内心深处腹诽着时尚标杆与行为艺术大师之间在各自窘异造型上的因果联系,只有阿尔图瓦公爵这位沉不住气的斯巴克寡头在彷徨中有些坐立不安。

格利高里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张着双臂向邓思伟迎去,作为以正义为己念的圣殿骑士,他对斯巴克的朴素传统骨子里拥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固执,斯巴克人的传统和脸面绝对不能被人就这样简单的蹂躏在脚下,面对无礼的挑衅,一定要用最强有力的手段反击回去,所以虽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但眼眸中却满是鼓励欣赏的眼神,与身旁一同站起来的阿尔图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就……为什么……。”被这意外插曲弄昏了头脑的公爵大人纵然满心愤怒,面对邓思伟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有些口吃起来,指着邓思伟的手几次放在了配剑都被格利高里给挡了下来:“混蛋,你怎么能打他,要是拜阿斯大人有个什么事,我一定要杀了你。”

拦下公爵大人冲动行为的格利高里听着公爵的威胁微微皱了皱眉毛:“父亲,他没有错。”

“还没有错,拜阿斯大人都这样了,都还没有错?”

“他只是维护了斯巴克人的尊严,拜阿斯大人有些事胡闹的有些过分了。”

“过分,他把人家打成这样就不算过分?海尔特他们不及时赶过去,还不得被他给打死。”说到这里,阿尔图瓦压低声线低声吼道:“这要我如何向公主殿下交代。”

“他只是为了维护斯巴克人的光荣,要是这样也受到处罚那我们在斯巴克又何以立足,再说也是拜阿斯先挑事的,公主殿下要发火就尽管朝我来就行了。”

阿尔图瓦父子不愿为人所知的低声交流还未说上几句,便被一阵啪啪几下掌声打断,转过头去,赫然正是公主殿下在席间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调侃意味拍掌,为此还特地脱下了手套:“斯巴克还真是厉害,不愧为西拿的第一武斗城邦,打起架来还真是毫不含糊。”

特意看了眼仍然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艺术家,蕾娜公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瓦菲俄杀人放火**掳掠也就罢了,想不倒我们为瓦菲俄驻派的大贤者才第一天就在私下里被打成这样,这瓦菲俄还真是不好呆啊。”

摇摇头,公主殿下的话语说得特别沉重,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悲愤的迹象,将“瓦菲俄”和“私下里”几个字咬得特别清晰,旗帜鲜明地拿出一副借题发挥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势来,让现场气氛陷入一种奇妙的漩涡当中。

或许是受公主殿下悲天悯人的态度感染,又或是受其语言刺激,没等贝里父子的尴尬维持多久,原本看着热闹已经忘记了本职工作的瓦菲俄热血青年突然间又记起了自己的职责,在叫嚷声中挥舞着佩剑重新跳了出来。

“斯巴克有本事就下来较量一下。”

“那个死胖子有种就被躲在格利高里身后,欺负一个魔法师算什么,有本事就下来我俩单练。”

……

一时群情激愤,甚至有人将剑连着剑鞘向格利高里这边的邓思伟扔来。

看着有些陷入混乱的现场,格利高里不顾父亲的劝阻来到场中,狠狠地盯了眼这群瓦菲俄热血青年,然后对着席间的蕾娜公主大声说道:“他是我的部下,他犯下的错也就是我的错,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要想挑战,找我就行了。”

格利高里掷地有声的言语刚一出口,那些热血青年们顿时哑言,谁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圣殿骑士的真实武技难以估量,在失去了号称西拿第一武勇的贝西克的瓦菲俄,根本就没有人可能打赢他,挑战这样一位武技高明的精灵,无疑是一种自取其辱的愚蠢行为,头脑并不笨的热血青年们瞬间陷入静默当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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