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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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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衣裙,衣上的飘带肆意飞扬,艳丽的色彩在面前狂舞乱窜,她有些恍惚般盯着看,甚至感觉不到发丝飞扬拂过面颊的微痒了。

明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却忽然听到一个冷静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同时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继续下坠。

“抱紧我,别松手。”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声音传来,花阡陌有些怀疑自己在做梦。毕竟那个人本不会再管她,更何况现在她身处在悬崖半腰,而她认得的那个人好像并不会飞。

可抬起头,她却看见了那张清隽俊美的侧脸近在咫尺。他的墨发也同样被吹得散乱飞舞着,衬着那线条流畅的面部线条和微微抿住的薄唇,显出几分别样的气质。

他专注的注视着前方崖壁,视线左右逡巡着,似在寻找生机。他脸色似有些苍白,神态冷凝。忽然看中某一个点,迅速抽出了一把匕首在那乱石密布的崖壁上刺下,带起一串串火花。急速落下的速度因此而被渐渐减缓,最后,终于在一块岩缝中卡住,让他们暂时脱离了*崩裂的险境。

可花阡陌却没有心情在意这些了。

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触感是如此真实,她甚至能感觉他几丝长发划过了她的脸。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依旧有些异样:“……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却并不回答,神情认真而冷凝,只是看了一眼头顶已经遥不可及的崖顶,似乎是判断了一下形势,冷静对她道:“没办法上去了,只能往下走,你抱紧我,千万别松手。我找个办法带你安全下去。”

于是花阡陌闭嘴了。

既然有他在,那么此刻她应该是一时半会死不了了。这种关头并不是适合说事情的时候,所以她索性不再多问,只伸手环过他的脖子。

风易凌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借助那把匕首的阻力减缓速度,借助各种突出的植物和岩石带着她一步步往崖下滑。也不知他那匕首是什么做的,经过这样的一连串摧残也没有断掉。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到达了崖底。终于脚踏实地的那一刻,花阡陌深深的松了口气。她松开抱他的手,抬头看向神奇的出现在这里的风易凌。

按理说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他却确实出现在了这里,还救了她一命。花阡陌的心情有些复杂,方才还满怀的怨恨和绝望情绪如今经过这样一个神奇转折后显得多余且无处安放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抬头看他,却终于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异常。

“……你……”

他的脸色苍白,脸唇都失去了血色,神情也显得疲惫而涣散,目光也没有焦距一般。他这样的脸色显然不仅仅是因为方才那一番动作。花阡陌终于意识到什么,表情大变,掀起方才抱她的手掌一看,居然是一手的血。

“你怎么——”花阡陌失声道,可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他却只是看着安然无恙的她,虚弱的对她笑了笑:“……没事……就好。”

风易凌终于如释重负般向前倒去,正好倒在站在他面前的她肩头。花阡陌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勉力支撑扶住他。

看清他后背一条长长的刀口,她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

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一个貌似可以栖身的山洞。

彼时他们已经身处在悬崖下,这底下还真有一条河。裙摆拖着在河滩乱石嶙峋的河岸上有些绊脚,繁复华丽的衣裙此刻却成了累赘。风易凌整个人都已经昏迷了,全靠她一力搀扶着往前走。那白色的衣衫染着血看上去触目惊心。他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花阡陌身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即便绝处逢生了一回,花阡陌却清楚眼下却也不是高兴的时候。眼下风易凌已经昏迷不醒完全丧失了行动力,若是百里瑾那边的人先赶到都还好,要是是那群黑衣杀手先找到了他们,那不止是她,连风家少主都得跟着一起呜呼哀哉了。

而更加不巧的是夏日的暴雨总是说来就来,不打一声招呼。转眼之间就如同瓢泼一般洒下,将两个人都浇了个透心凉。所幸的是,没过多久她终究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山洞。

她随手抬手擦了一下顺着脸颊滴下来的水,四处环视了一番。山洞内的情况看上去倒颇为理想,并不算非常潮湿,地面上乱石密布,也并没有什么动物在此栖身的痕迹,站在山洞内时还能听见山洞外雨打在地面和树枝草叶上,一片嘈杂的沙沙声。

不过这样也好,大雨多少能掩盖他们的行踪,不那么容易被追踪者找到——她可还记得那群黑衣杀手里那个黑衣身影带来的心悸和寒意。

花阡陌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才将昏迷不醒的风易凌拖进山洞中,抬头四处打量了一番后,在山洞内寻到一处相对平坦些的地面,将他丢在了那里。

风易凌无意识的闷哼的一声,这让花阡陌小小的内疚了一下——毕竟,从悬崖上摔下来时,是他一直竭力护着自己。她在他身边蹲下了身,去检查他背上的那道伤口。

果真是刀伤,还砍得颇深,又淋了雨水,只看表面就知道情形不容乐观。从悬崖下来那一路不可能有人这么砍他一刀,看来他这道伤是在悬崖上就落下了的。

可检查着这道伤,花阡陌却渐渐有些失了神,心情复杂——看来他真的是从悬崖上下来的么?可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伤本身本来不算严重,却是用力过猛撕裂加重了伤势,显然是因为救她。

之前他冷漠绝情的言语和神情还历历在目,心里不是没有委屈和气愤的。尚未从之前濒临绝境时的那种绝望感中缓过来,她低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微微蹙着的眉,忽然有些愤怒,手指无声的握紧抓紧了他的衣服。

如何能不气愤?他不是已经为她的欺骗而不再管她了么?相识一场,他却不听她一句解释,也不给她任何辩白的机会。明明是他接近她在先,明明他曾那样对她好,可到最后却翻脸不认人,还反而怀疑她另有目的了。那般冷漠而不近人情的话太过伤人,可是就当她满心绝望,想要去怨想要去恨时,他却又一次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救了她一命,而他自己还伤的这样重。

可倘若有人将你弃如敝履,又在最后关头将你捡起,你会如何?

有人会感激涕零欣喜万分么?

她有着自己的高傲和自尊,并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她甚至想要立刻摇醒他问个清楚明白,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大睁着眼睛瞪他。

可他这般重伤昏睡着,什么都回答不了。他的脸色是那样苍白,血色在白衣上是如此显眼,让她无比心慌。

手指无意识的碰过他那道深深的伤,花阡陌竭力忍住眼底的酸涩感和慌乱,恨恨盯他半晌,他却无知无觉。伤口还在流血,她不能拖延,必须尽快止血。

她压抑住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直接伸手往他怀里寻找。果然行走江湖的人都会带着一些金疮药,她打开那白色的小瓷瓶看了看。他毫无察觉,狭长的双目紧闭着,有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在一滴滴顺着他的脸淌下,他如墨的眉微皱着,几缕额发贴在脸上,让平日的翩翩公子多了几分狼狈,却依然该死的好看!

所幸自己的里衬的裙子还没有湿透,她一边撕裙子给他包扎伤口,一边恨恨瞪他,可瞪了半天之后,她又突然不知自己在赌气什么了。

是了,这种天之骄子,而她却只是一个卑微的青楼女子。青楼中的客人本就是来来去去的,他无论是来还是去都是自由的,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地位去计较他的反复无常?

风月场中无真情,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领悟透了这点。

——自己真的是荒唐,荒唐得疯了。她咬紧下唇,将手中的药瓶搁去一边,毫不温柔的直接撕开了他的衣襟,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其它伤口。

不得不说,风易凌表面上看纤瘦挺拔,但只看从衣襟透出的那片习武者才有的引人遐思的好看胸膛,便知道他浑身的应该都是肌肉,难怪扶起来这么死沉!花阡陌根本没心思产生任何非分之想,直接将他拖得靠在山洞的岩壁上,让他微微坐起,将他同样湿透的里衣整个扒了下来,丢在一边。

他后背的伤口颇深,除了是为了救她而用力过猛加重的伤势,还有不少的皮肉擦伤在右手和背上,显然拿着把匕首就想从悬崖安然下来,也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轻松。她将那些伤口一一处理了,却在又发了愁。

她自己也几乎浑身湿透,一停下忙碌的动作,寒气和湿气侵体,她立刻就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昏迷着的风易凌,他现在除了身上的绷带,连盖的东西都没有。此刻他如墨般的眉峰紧紧皱了起来,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苦痛,唇也紧紧抿着,偶尔还会从中溢出几分微弱的带着苦痛的*。花阡陌心底一沉,立刻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可一碰到他,她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在山洞内环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此刻外面还下着大雨,山洞内也是潮湿一片,根本没东西能生起火来。花阡陌抬起手看了下几乎能滴出水的袖子。此刻他们衣衫都湿透了,也不能拿来御寒,如果不想想办法,任由他这么被冻着,风易凌的情况绝对还会变得更糟。

她咬紧了下唇,脸上闪过了极为复杂纠结的神情,看昏迷的他半晌。

——他如今伤成这样,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而那群杀手随时可能会找到他们,到如果风易凌不能好起来,他们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这样反复做着心理建设,许久,她于下定决心般站起身,抬手脱掉了身上湿透的衣衫。

湿透的衣衫全都滑落在了地上,露出的那双腿修长而笔直。黑暗中,她默默站在原地俯视着靠坐在岩壁上紧闭着眼的风易凌,明明知道他昏迷着,却依然觉得心跳极其的快。好半天,终于一步步走了过去,靠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伏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如此温暖。

她脸颊几乎是贴在他肩头,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彼此温暖。听着他渐渐趋于平稳的呼吸,她的眸子却一直睁着,眸色暗沉,看似无悲无喜,却隐藏着几分动摇和不安。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许久,终于缓缓闭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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