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城低头看了一眼，把手机拿了出来。
是洛千玥的电话，告诉她们叶玲音的衣冠墓在哪里。
跟着她的指示，洛千城找到了那地方。
他们果然在这里。
但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只有顾轻舟和他父亲，顾轻川却是不在的。
他和慕烟的出现，让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惊讶。
洛父迅速反应了过来，大声喝道：“你们过来干什么，还不快走！”
他这反应很大，洛千城立刻明白了。
视线环视周围一圈：“顾轻川就在附近？可我记得狙击并不是他的特长，如果为了保证目标死亡，他所在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如果你的目标是，让他一个人能够脱身，应该会让他停在较远的地方。”
他收回视线，眼神落在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前者，还是后者。”
顾轻舟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笑容，放佛他不像一个带着目的来复仇的男人，更像是领着学生出门郊游的老师。
“洛首长觉得呢。”
洛千城走到了洛父身前停了下来。
“我猜他应该在很远的地方，随时准备离开现场。顾轻川跟你不一样，你在这个世界上有身份，可他没有，他至始至终都会在黑暗中。这很惨，但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也是个机会。不存在的人杀了人就杀了人，抓不到也就抓不到了，他可以重新获得一个身份，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作为兄长，自然是喜欢他能够活着，你是希望他继续如以前那般行尸走肉的活着，还是让他能够真的重新开始。”
很显然。
老爷子死了，千玥和顾轻川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若是洛父再死了，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了。
他很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相信顾轻舟也有所了解。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替你分析眼下的情况，你要杀，他也想死，我是拦不住的。你活不长了，但有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再说了，你的时间还有很长，你还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非要命葬于此？”
顾轻舟面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些变化，微微皱着眉，眼神冷了下来。
“很长？你觉得这叫很长？”
洛千城面上并没有半点退让，他不是做错事的人，他何必心虚？
“至少比起你留给我爷爷的二十四小时来说，是挺长的。”
顾轻舟突然笑出了声，但笑到最后，声音却是越来越冷。
“那倒是真的。”
慕烟一下就慌了。
他前面几句话还说的不错，但是后面那几句话更像是故意激怒。
她走到了洛千城身边，抬头望向对面的男人。
时隔多年，第一次亲眼见到，她还是吓了一跳。
那个笑容阳光的实习老师，此时此刻骨瘦如柴，皮肤苍白如纸，整个人就像是藏在黑夜里的吸血鬼。
她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顾老师……”
这声音有些颤抖，是她无法控制的真情流露。
“可能我说的话你也不想听，可能这些是对于你曾经受过的伤害来说，真的太微小不过了。但我还是想说，我真的很庆幸能够遇见你这样的一个老师，在我最迷茫叛逆的时候，是你让我觉得，至少我不是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