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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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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孤寂无聊的过了两天,第三天晚上,何小俞登门来找王凌安,精神恍惚,简直可以说是蓬头垢面,还叼着烟。

这是我早预料到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确是这样的颓废和作贱自己。

何小俞倚在门边,吐着烟圈,形同酒女的肆意与媚态,语无伦次的对我说:“安阳,我失恋了,嗯,我正式宣布,我失恋了,不,是被人甩了,我……”

“安安不在家。”我打断何小俞的话,手持着门,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

“她去哪了?”何小俞的眼神暗淡下来。

“出差了,没回来。你们的事,我知道了。”

“是他对你说的吗?”

我点头。我知道她指的他是指倪建。她想知道倪建对我说了些什么,可我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对她说些什么好。

何小俞的眼泪掉了下来,惨淡一笑,似如锦花凋零。可是随即,她却在我的毫无防备下,一下子把我抱住,嚎声大哭,凄凄惨惨:“安阳,我知道我真的很没用,早知道这是注定了的,但还是难过了,还是哭了,还是控制不住的伤心了。你知道安阳,我是认真的,阿建也是认真的,可为什么我们却不能在一起呢?你知道……”

我的手僵持在空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

何小俞的泪水渗湿了我的肩膀,我想对何小俞说些什么,或者安慰,可却无从说起。其实,我真的想安慰她说:“其实这世界,原本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可以在同一个空间相守就是缘分,谁都期盼终身。但世事难料,谁都没有能力去维持,亦无法掌控这人世间的聚散分离……真正想期盼终身的,往往是无法相依携老的,这就是缘分的不可祷告和无法预知。我们一直不可释怀的并不是爱与被爱之间对等的公平,而只是想证实主动与被动之间的差别。这个世界,没有谁值得自己去为之哭泣,因为真正值得让你流泪的那个人,是不会让你哭泣的。所以,不爱或者无爱的时候,自己就要彻底放弃了。时间是忘却一切痛苦的良药,亦能证明一切……”

可是我终还是没有如此对她说。这个时候,于她而言,说什么已是多余而无用。因为这人事间的爱恨情仇,是要爱过后才懂得爱情有多深刻,失去后才懂得该如何珍惜,恨过后才懂得爱的苦涩,解脱后才懂得如何取舍的。

我欲推开何小俞,可是她却没有松开的意思,而是一个劲儿的问我该怎么办?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但一方退却,或者逃避,或者躲开,你说能怎么办?

我劝解何小俞,我说:“小俞,别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是怕被王凌安看见吗?”何小俞抬头问我,继续说:“放心吧顾安阳,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这哪跟哪?

我推开何小俞,开玩笑说:“即便你有那份心思,我也没准备给你机会。”

我把何小俞让进屋,去给她倒水。

何小俞坐下,掏出纸巾擦眼泪。她接过我递给她的水,问:“安安呢,我想找她聊聊。”

我在何小俞的对面坐了下来,点燃一支烟:“出差了,明天回来,你明天再来吧。”

“顾安阳,你赶我走?”何小俞冷笑。

“不是那意思,只是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我解释。

何小俞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她说:“安阳,我累了,请你别烦我让我睡一下好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这要在以前,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且都是自由之身,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今昔不同往日,如果今晚她在我这里留宿,要被倪建和王凌安知道,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地知道我将要背负怎样的骂名。

可我终于还是没有把何小俞拖起来叫她出门,想想她确实挺可怜的,本以为找到了爱情便能天长地久,却没想到离逝的是那么的迅速,不留一丝痕迹。

我找来被子替她盖上,然后回了屋,拨王凌安的电话。女人最是敏感的动物,我怕她回家看到何小俞在家里产生误会,我觉得有必要事先对她说清楚,因为她说过明天回来,只是不知道是在早晨或是在午后。

可是王凌安的电话却是关机。

倪建的电话同样是盲无音信。

于是我给王凌安留了言。我希望她一开机看到我的信息,即给我回电话。

可是直到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亦没有王凌安的任何消息。拨过去,依然是关机。而何小俞,班也不上,依然还呆在我与王凌安的那个共同的家里。

我心急如焚,逐打电话去王凌安的公司讯问,却被告知王凌安于昨晚已出差回来,只是今天没去上班。

我隐约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联系了凡与王凌安有联络的人,均没有任何消息。

我只能静静地等待。

直到第二天,我才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他说王凌安出了车祸在医院,刚刚醒来。他说他是查看王凌安的手机,翻到一个写着“老公”的电话号码后,才拨打的那个电话。

来不及细问,我便风一般出门,奔向医院。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凌安却不愿见我,一见到我,她便别过脸去,说:“顾安阳,你给我出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莫名其妙,我做错了什么我?

然后护士就把我赶出病房,她们的解释是病人需要休息,不能激动,无论我怎么解释与她的关系都无济于事。

我差点没打那个此刻站在我面前给我打电话的这个男人。妈妈的,你说这是什么事儿,要不是他酒后驾车,王凌安此刻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吗?

这个男人一个劲儿的对我道歉。他说他姓夏,叫夏志远,他说那晚速度是快了点,要不然也不会撞着王凌安。

真他妈废话,要是速度不快的话,能撞人吗?

然后他就问我那晚是不是与王凌安吵架了?

他说:“顾先生,小两口吵吵闹闹,很正常的,我跟我家爱人也经常因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但却没必要闹到互不相让负气离家的地步啊,男人嘛,就应该多多包容。你不知道,那晚有多危险,王小姐奔跑在马路上,对过往的车辆视而不见,哎,也都怪我当时太大意,要不然也就不会出此事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随即问他是在哪里撞到的王凌安?

他说在沙河路口。

原来如此。

我想大概是王凌安想给我一个惊喜,故关闭了手机,却在家门口看见何小俞来找她,而她不在,何小俞因痛苦而拥抱我的那一幕了吧,否则就不会出现她在大街上肆意奔跑的那一幕。

我瘫在了座位上。

我不知道该如何来对王凌安解释这一切。

虽然这样的巧合,是所谓真正巧合的几十万分之一,可却硬是让我们都碰到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注定与缘分?

我真不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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