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谦,我问你,你现在在追求什么?”莫然把一勺米饭塞进嘴里,猝然发问。
“咳咳咳!”陆子谦毫无防备,一愣神之间被呛得连连咳嗽。莫然一边笑,一边把水杯递到他的手里。
“干什么,有什么狼子野心说出来听听啊?”
陆子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有什么狼子野心能瞒得过你的火眼金睛?”
“那倒也是。”莫然觉得有理,点了点头,洋洋得意,“你的那点小心眼儿,怎么能瞒得过我?”
陆子谦不与她争辩,叫来服务员结帐,两个人一起走出了饭店。
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密密匝匝的乌云铺满天空。因为离自己家很近,莫然本来想要自己走的,可是抬头看了看天空,远处隐约闪过淡金色的闪电,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
陆子谦送莫然到了楼下,然后开车回家。走到中途就看见几道闪电闪过,隆隆的雷声中,豆子大小的雨点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雨下得很大,不一会就在路面上积起一层亮光光的水,车辆飞驰而过,溅起一排水花。雨水哗啦啦的击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条条蜿蜒的水痕,收音机里有人用寂寞的声音在歌唱,潮湿的空气令人些微有些窒息。
黑色的奥迪车拐进小区,一束车灯光照亮前方制成幕帘的雨丝。陆子谦把车停在车库,转身出来,深吸一口气,闯过门前淅淅沥沥的雨帘,径直奔向楼门。
他一口气跑到门厅,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陆子谦掸了掸身上的水珠,正要进门去,忽然恍惚觉得方才一路跑过来的路上,似乎看见有个人影在旁边。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借着门厅里昏黄的灯光,他果然看到了一旁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人。
“谁啊?”眼前被密密斜织的雨滴挡着,像隔着一层蒙蒙的雾气,陆子谦身体向前倾,努力想要看清那个人。
“……子谦……”树下的人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听到那个声音,陆子谦无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一秒钟之后,他再次冲进了雨里。
林静站在树下,已经湿透了,鬓边的头发湿淋淋的贴在脸上,嘴唇已经冻得青白,右脸颊上却赫然可以看见一个清晰的手印。
“你怎么淋成这样?”陆子谦急忙脱下西装披在林静的身上。
林静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脸上湿淋淋的一片水迹,此时却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心痛从陆子谦的心底一点点地搅起来,似乎这个时候他忘记了整个世界的存在,眼睛里只有这个柔弱的女子,孤独地站在无情的大雨里,无助的看着他。他受不了,绝对受不了。
“究竟怎么了?这么大的雨,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我……”
他还没有说完,林静却抑制不住“哇”的一声哭倒在他的怀里。陆子谦只觉得胸口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然后就感受到了与雨水的冰冷不同的滚烫潮湿的感觉。雨声中,林静放声哭泣,似乎在这样的环境中,她所有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陆子谦不知所措地举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把林静抱在怀里。
这并不代表什么,只算作一种安慰吧。在一个女人悲伤无助的时候,作为男人就是要有这样的胸怀吧。陆子谦用这样的“情理”安慰自己稍有不安的心灵。
不远处停下了一辆出租车,车灯的光束中可以看出雨越下越大了,陆子谦拍了拍林静的肩膀,带着她走进了楼门。
林静擦干了头发,看见床上陆子谦摆好的衣服,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在旁边坐下,伸出手拿起雪白的衬衫,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回忆的香气。
林静换好衣服,打开门就看见陆子谦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端着两杯姜汤从厨房里出来。陆子谦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吧。”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别样尴尬的气氛,他们沉默的坐着,思绪万千,却没有开口。
门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林静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门开了,莫然拿着钥匙走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