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名声这种东西就是用来黑的
“好漂亮，这是我们家吗？变化好大。”顾盼率先冲进门，屋子是被重新粉刷过了，外面的小院子被用鹅暖石砌成了一个小围栏，里面种着斑斓的花草，还有个小水塘，当然不是养鸭子的，里面放了几条斑斓的锦鲤。
言梵音点点头，似乎是很满意，拎着手上的东西去给盼盼开门，打开门，原本的客厅的黑白地毯被换成了带着蓝色水波条纹的地砖，白色的长绒地毯铺在沙发下，，墙壁上还附庸风雅的挂着几幅壁画。
客厅边上被加上了一个木制的楼梯，直接连接着二楼的扶手，原本2楼的厨房被改成了单独的健身房，一大一小两个房间被改成了一个大房间。二楼的客厅被挖空一大块，只留下走到的那部分，长长的吊灯直托下来，水晶吊坠在风的吹拂下像风铃一般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连舞凉也被这景色惊呆了，阳台的落地窗直接透着院子里的芳草美景，直接就能看见小樊专用的屋子。“真漂亮。”
言梵音只是放下东西，兀自走进房间，不理睬这两个少见多怪的母子,，不对，应该说这个少见多怪的女人……
“妈咪，你在看什么？”
“看灯啊。”
“那为什么流口水？”
“我在算这要多少钱。”
…………
“妈咪，你扒着玻璃做什么？”
“我看看结不结实。”
“妈咪，开关在左边，不要再玻璃上摸了。”
…………
“妈咪，你的腿为什么在抖？”
“妈咪觉得冷气有点大。”
“妈咪，上2楼了，你不用抖了。”
“口胡！我明明是因为冷！”
舞凉扶着扶手，在确定这楼真的不会塌了才彻底放心，蹦跶了两下，“盼盼，看不出来那个叫什么峰的还真是挺厉害的。”
看着自家儿子一脸鄙视的表情，“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自幼就被灌输了三从四德，颠覆了审美观念的顾盼小盆友在忍住满腔的鄙视下终于明白了自家老爸为何这么明智的躲进房中，真是明哲保身啊。
“妈咪，我下去收拾房间了。”
“嗯，乖。”舞凉很欣慰的看着乖巧帅气的儿子，心里那个美得啊，传说中鸠占鹊巢的心理又开始作祟，要是没有个让人烦心的家伙在，住着真是美好了。“好是好，只怕住不了多久了。，也罢，就在这还有的日子里留点回忆吧，盼盼，妈咪不想让你做出选择，但是你的选择妈咪一定会尊重。”舞凉小声的看着在楼下跑来跑去的儿子，“他要是知道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应该会好好对你，比起跟我颠沛流离，这样的生活更适合你吧。”
仰头，不让那一丝的情绪泄露出来，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些天他们之间的互动，舞凉是看的清清楚楚，父子天性，她也许一开始就错了，不该那么自私的霸占儿子这么多年，也该还给他。
可是，心里真的好舍不得，那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舞凉的抑郁却被走出屋子的人尽收眼底，那人微微皱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精光闪过。
“妈咪妈咪。”一声惊呼打断两个人的思绪。
“怎么了？”舞凉扶着扶手小心翼翼的下楼，和言梵音一同关切的看向顾盼的视线猛的碰撞，却又迅速分开。
“妈咪，大狗，大狗他不动了。”自从顾盼见到了比他还要高大的小樊的时候就把这大狗当成自己的好伙伴，平时吃饭散步都带着他，这下见到他的宠物朋友不动了，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舞凉慌慌张张的冲到屋子外面，可不原本听到他们脚步声早就扑过来的小樊就那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尾巴都不摇一下。伸出手在他的脑门上摸摸，“小樊，乖，来，看看妈咪。”
蹲在他旁边，一下一下的顺着大狗的毛，平时只要舞凉帮他挠痒，他就会撒娇的翻过肚皮求挠挠，现在确实眼皮懒懒的翻了一下，动也不想动。
“不要啊，这是怎么了。”端着他的专用小碗往他身上洒水，“是不是热的吗，我都说不要把他关在外面了，你偏不听。”舞凉带着呜咽的语气就差哭出来了，这小家伙要死不活的模样看的她心都揪成一块了。
小樊似乎感觉到主人的难过，艰难的掀起眼皮，呜呜的低鸣两声，舔舔她的手，似乎在安慰她，然后又耷拉着重重的脑袋，歪头半合着眼看着他们。
“你看好盼盼。”言梵音蹲下，抱起那有一人长的大狗拖鞋都来不换的就出门上车。
舞凉眼瞅着，拉着顾盼也快步跟上去。
“快点，怎么会这样呢？”坐在车上，舞凉一下一下的摸着大狗靠在自己腿上的脑袋，担忧的哽咽，“原来还是好好的，不会不会死了吧。”
言梵音从后车镜看了眼那个眼圈泛红的女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加重了踩油门的力度。
舞凉低头，都说狗是人类最终是的伙伴，当初收养他的确是因为这小家伙可爱，几年来，她忘了一切，甩甩手就丢下了他们，只有这个小家伙还坚守着，就算是长得比一人大，却还是那副撒娇的模样，其他人没认出自己的时候，只有他鼻子一嗅就明了了。都说你养了他一时，他却把你当成了一辈子，无论是当成孩子还是朋友，都舍不得失去。
舞凉抱着小樊的脑袋，默默祈祷。
“小姐，你不放手我很为难啊。”兽医瞪着那个拉着狗腿死活不放手的女人。
“我陪着不行吗？”
“都说了只是中暑而已，你不松手我怎么给他打针。”
“那，那我帮你打。”
…………言梵音头疼的拉开那个想要越俎代庖自己上的女人，“医生都说了只是中暑加上对新装修屋子的油漆味过敏而已，你就别担心了。”
“我不担心，我不担心。”舞凉没信服力的抽打着鼻子，也顾不得在自己敌人面前丢脸，“是小樊在叫我，他在叫我陪他进去，不信你问。”
看着那个已经麻醉了闭上眼的大狗，父子两同时消声了……
“爸爸，为什么大狗叫小樊？”
“因为你妈抽风。”
“哦。”顾盼若有所思，“那为什么妈咪会抽风？”
“因为她烦。”
…………舞凉红着眼圈，我忍，行善积德，为小樊谋福祉。
“爸爸，为什么妈咪那么在意大狗？”
“因为那是她的定情信物。”
“咦？”
“给我养的。”
“哦……”
颠倒黑白，什么定情信物，搞得她倒贴似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硬是塞给自己什么定情信物的。
“爸爸，妈咪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盼盼。”
“啊？”
“有个词叫恼羞成怒。”
舞凉顿时觉得如果她再不说些什么的话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盼盼，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妈咪，道听途说是不好的，通常都是野史，非官方版本。”然后像是引诱小白兔一般的等着自家儿子上钩。
可是她忘了，狐狸的儿子自然也是狐狸，最终的结果就是当妈的自觉跟在儿子屁股后面讲故事。
“小樊是你朵朵阿姨当时买回来的，但是她那个脾气不把狗狗玩死了才怪，所以妈咪我就来养了。那个姓言的又有洁癖，我当时可是签下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才能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小樊带大。”哀怨的瞪那个貌似有洁癖的人一眼，“每次我和小樊说话什么的都要到天台去，那时候蚊子又多，每次都是被咬了一身包。”
“后来，妈咪出国也就不知道小樊怎么样了。”没想到他还是把他讨厌的物种留在了身边，突然想到个问题，“你的洁癖治好了？”
言梵音犯了个白眼，他是很讨厌这种长毛动物，但是每次看到被关在门外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就会想起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当初的埋怨与愤怒让他想过丢掉一切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东西，偏偏却又于心不忍，丢了又捡回来，甚至容忍那个她嬉笑着称作小樊的家伙侵占自己的领土。可是每次斥责他的时候，那双水汪汪乞讨的眼似乎又在告诉他，他们是一样的，一样被那个女人丢弃不要的，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相互慰藉的存在。
等到她回来了，他们同样的兴奋，同样的欣喜，可是，言梵音盯着那个玻璃门，你要是知道你心心恋恋的那个主人要再一次丢下你，你会怎么样？嘲讽的话语不由的溜出嘴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怎么会是可有可无，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朋友，就算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对我来说也不是。”舞凉恼怒，还以为那人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这般无情。
“是吗？”言梵音冷笑，“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可以随便丢弃吗，至少他不是最重要的。”
舞凉被他意有所指的目光看的有些发颤，后退一步，“你神经病。”然后继续给盼盼说他们的故事。
“妈咪，你为什么当初会离开家，为什么不带着大狗一起呢？”
舞凉一愣，苦笑，“因为妈咪忘了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摸摸盼盼的脑袋，“而且，跟着我未必是最好，这个环境，这个地方才最适合他。”看着那人扭过头没有注意他们说的话，“盼盼，总体有一天你会明白，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成全，当你做决定的时候，无论舍得不舍得，都会为那个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懂吗？”
“不懂？妈咪你……”
“好了好了，你们可以牵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