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不好意思的说，“大姨妈来了，你说还能藏什么。”
看她说的这么自然，完全没有刚才的窘迫，乔曼可算松了一口气，无语道：“那东西你见到我有什么可藏的？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我不知道是你嘛，这里的男人太多了，即便在女浴室洗澡也觉得很不安全。”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可是卫天九管辖的地方，不会有人敢做你想的那种事的。”
“恩恩，我相信曼曼你的眼光，也相信老板的能力。”
看她衣衫完整，乔曼笑着说，“你洗完了？”
“嗯洗好了。”
“那回去吧。”
“好。”端起脸盆要走，小蝶才后知后觉看到她身上一身淤泥，不禁皱眉，温柔的眼里写满了担心，“你的军装怎么成了这样？我说曼曼，为什么非要去那里特训啊？很辛苦的，也完全用不到啊。”
乔曼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我想做肯定就是有用处的啊，你就别操心了，忙你的去，晚上寝室聊。”
他们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是名义上住的地方是在一起的。
但是这段时间，乔曼一直在特训，有时候回去的很晚，有时候直接被卫天九抓去，所以尽管住在一起，却始终和小蝶没有什么聊天的机会。
看她一脸坚持，小蝶也不再多说什么，笑道：“那你快洗洗吧，我先出去了。”
二十来平的浴室里，还有小蝶刚刚热水洗澡后没有消散的雾气。
潮湿的让人呼吸困难。
小蝶的手已经握住门把手，准备推门而出，放下手里东西的乔曼慢慢转过身，好看的眸子充满伶俐和审视，“小蝶。”
小蝶下意识的回头，“嗯？怎么了？”
开门的手也顿在原地。
乔曼瞪着一双眼，眸光复杂的盯着她，“你腰间，确实是女性物品没错吧？”
是询问，可还有更深入的情谊，乔曼不知道小蝶能看懂几分。
握着门把手的手陡然握紧，小蝶淡然一笑，“怎么，你不相信我？”
“没有，随口一问而已。”
“既然如此这里也没有别人，我脱下来你看一眼好了，免得有什么隔阂误会。”说着拉开军装拉链就要脱衣服。
乔曼几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我相信你。”
她宁愿相信。
因为相信，比较幸福。
小蝶的手顿住，有些不敢相信，“真的相信我？”
乔曼替她将拉链拉回原位，打开浴室的门推了出去，“我就随口一问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真的好尴尬，我为什么不详细你啊？完全没有理由。”
她的淡然和大大咧咧，看上去自然又真实。小蝶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嘴角轻扯，“相信就好，那我先回寝室了，下午还有课。”
“好。”
挥手告别，站在浴室里，乔曼莫名的就想到了来军区那天晚上，在市区家里的手，卫天九问她的那几句话。
以及他突然做出要让小君跟着来军区的的决定。
乔曼从来没有细致的想过这个问题，她宁愿相信小蝶始终都是她初见时了解的那个小蝶，天真善良，温柔美好。
用力晃了晃脑袋，她赶紧将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晃没了。
乔曼啊乔曼，小蝶她是一个普通人，和你以往认识的那些商界老油条不一样。她哪里会有那么复杂呢！
宽衣解带，整理好自己的洗漱用品，乔曼简单冲了个澡，神清气爽的走出来。
她什么都不想去想。
活到这么大，小蝶是她唯一愿意倾心相交的朋友。她不想玷污这份感情，让一份好不容易强大起来的情谊在猜忌中破灭。
推开浴室的门，乔曼白色毛巾擦拭长发的动作直接愣在原地。
阿强带着几个男兵守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样子。
她将毛巾扔进盆里，“你们等在这里干什么？”
“老板接您过去吃饭。”
她也不扭捏，将手里的盆往阿强怀中一塞，“帮我送回寝室。”
女式迷彩军装，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的玲珑出挑。长发扎起，垂在脑后，配上精致的五官，虽然没有平日里女神范的飘逸，却莫名多了一股硬气，同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足有市区研究所老板办公室三倍大的办公室里，卫天九坐在会议区黑色真皮沙发上，摆弄着食堂送过来的乔曼爱吃的饭菜。
刚走到门口，就闻到满屋子菜香味，乔曼的五脏庙不听话的嗷嗷乱叫。
阿强恭敬的敲门，标准的三声扣。
“进来。”里面传来卫天九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
推开门，阿强冲着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老板娘，您请进。”
乔曼也不客气，笑呵呵的走进去。
卫天九站起身招呼她，她一看到满桌子都是吃的就什么都忘了，兴奋的小跑过去。
“哇塞。”好看的眸子里亮晶晶的。“老板的待遇是不一样，为什么和我们的食堂吃的不一样？”
虽然食堂供给给他们的饭食伙食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和眼下的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卫天九坐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我这个老板和你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但是为了讨好你这个老板娘，我这个做老板的只能吩咐厨房给我开了小灶。”
乔曼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小猫似的蹭来蹭去，“真是太感谢了！”
“中午还没吃饭呢，快吃吧。”
来军队别的没怎么学会，狼吞虎咽的吃饭乔曼学的极其精髓。
“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不行，时间有限！”
“你下午不用集训，我已经让阿强和狼牙打好招呼了。”
生吞米饭的人终于松懈了一点点，尴尬的笑道：“我把这事给忘记了。”
“慢点吃，吃那么快怎么可能消化？”
既然不着急，乔曼心里有底，吃饭的动作开始愈加的慢条斯理。
卫天九看着她最近一点一滴的改变，心里是开心的。尽管她这样的改变和正常，需要他们共同负担一些学费。
但是，不管付出的‘学费’是什么，他都觉得值得了。
修长的手指将她鬓角垂落下来的刘海笼到耳后，他温柔的说，“那些男兵似乎很喜欢你？”
乔曼一点也不谦虚的点头，“是啊，谁让军营你女的这么少呢。”
“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不是关照过，大概没有几个人知道。”
卫天九撇撇嘴，总觉得他最近一直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的吃呀咧嘴却不能多说什么。
“在那边训练还吃得消吗？”
“还可以。”
“如果吃不消就回来，研究所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去学。”
“哎呀一步一步来，我先把自身的身体素质提高了再说。”
她乔曼想要坚持的事情，很难会有人能改变。
卫天九不想让她有负担，只要她在这边，在他身边，那就一切都好说。只有顺着她，“你自己看着来，不过我要说明一点。”
“什么？”吃饭的动作动作怔住，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卫天九将茶几下方的一叠资料拿出来，摆在乔曼面前，“你坏了规矩，打破狼牙的原则，成了军区的风景，让我卫天九有苦不能说。种种，就是为了这样的成绩？”
乔曼拿半拉眼珠子瞅他，放下手里吃到一半的米饭，拿起那份厚厚的资料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能吓死。
眼珠子瞪的老大，“你看我成绩表！？”
“我牺牲了那么多，总要知道值得不值得。”
“我已经很努力了，狼牙的目标都是针对男人的体能，”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卫天九打算她的话，“从最初你缠着狼牙收你进培训班跟着那群男兵紧急特训开始，你就应该知道自己不能接受差别待遇。”
“那你什么意思？让我样样达标？”
打死她也做不到好吗！
卫天九得意一笑，“既然做不到，那就乖乖回研究室。”
“我不！”
她义正言辞的拒绝，换来的是他渐渐变冷的眼色，以及渐渐逼近的身躯，“军人，不能说不。”
“你这是在为难我！”乔曼生气，他还敢再明显一点吗？
没想到卫天九也不避讳，“为难你的心思多少有一点，但是我付出了资源，拿不出同等回报，你就不要继续在狼牙手里浪费时间。否则以后一旦公开你的身份，丢的都是我卫天九的人。”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乔曼也懒得和他继续争辩这些东西。谁让这个地方是他卫天九的主场呢。
冷哼一声，她了然的点头，不服气的说，“好，不就是和那些男兵一样的训练标准吗？别以为我乔曼会被打败，咱们走着瞧！”
也没心思继续吃饭，放下筷子她就要走，却被卫天九拉了住，“你忘了，你下午休息。”
本来还挺赶紧他，让她有空忙里偷闲，休息一个下午不说，还有了这么一顿丰盛的餐食。
结果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啊，在给了她最大的松懈之后，直接给了她更大的压力。
“哪有什么休息的命，我去训练了。”
看她一往直前，完全没有半点知难而退想要放弃的样子，卫天九有些急了，站起身，“就不能回研究所？你一个女孩子整天和那群男兵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