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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心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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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座的慕容胤倒是依旧没有发话,黎生也自顾喝的开心,曹大人无奈的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默默的回座位了,古萱儿则也慢慢的回到了慕容胤之侧。

一场酒宴本就这般安安静静的开始了,曹大人虽然生着气倒也无可奈何,若想要为女儿讨回公道,他只能忍耐只是那左宛儿却忽然觉得身体不适的被宫女搀下去了,这合宴就莫名其妙的又被蒙上了一层灰,古萱儿倒是完全的不动声色,她只是想知道这左宛儿究竟想做什么而已,今晚之后,她会一件一件讨回她犯下的罪孽……

左宛儿由着宫女搀扶出来之后,回过头静静的回头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心里竟然不由的生出了一丝的恐惧,而她恐惧的来源不是其它而是古萱儿那不经意之间的一瞥让她吓得丢了半条魂。这次回来古萱儿给她的感觉是完全的冰冷的,那从前的犹疑不定和可笑的怜悯心,在也无法在她的眼神中寻觅到一分,这样的她,让她感到害怕。

尤其是晚上的那副装扮,绝尽天下,那种威严不是任何人都能驾驭的,而皇上竟然也由着她在这样公然的合宴之上与曹大人争锋相对,还丝毫不落下风,她那轻轻的一瞥,很明显是已经怀疑到了自己,她害怕在这么呆下去,今晚的合宴恐怕就是为她举行的鸿门宴,她绝对不能再呆下去,也一定要想个办法躲过才行。

“左美人,左美人,怎么了?”一旁的小宫婢小秋关心的问着,左宛儿是有身孕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不是她能担的起责任的。

左宛儿厌烦的推开了上前的小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别烦我,滚。”

“美人……”左宛儿忽然起来的脾气让小秋忽然的傻了眼,忽闪的眼睛眨着眨着就想掉下泪来,虽然说这左宛儿自有了身孕以来,脾气越发的大了,但是这般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还是头一回,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左宛儿本来就心烦,一看这小秋这般委屈的模样,心里更加一股莫名的怒火就上来了,使劲的揪着她的耳朵,“哭哭哭,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美人,美人……”

“美人莫要动怒,伤了胎气就不好了,美人……”

“美人……”

一众的宫人都忙着上前来劝阻左宛儿,生怕的是这胎儿出了事情,这一宫的人恐怕都要遭殃了,只是这一切在左宛儿的眼中看来便是所有的人都和她在作对了,这无名的怒火便烧的更加的旺盛,放开了小秋,一把的推到在地上,“走,全部都给我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美人。”这下一干人都慌了神,全部都跪倒在地上,“美人,美人恕罪。”

“恕罪。”左宛儿有些冷笑的说道,“你们有什么错,说啊,说啊,那个女人回来了,你们都知道我快完了是吧,都等着看我的笑话了是吧,我告诉你们,我是你们的主子,给我记清楚了。”

“美人……”

“闭嘴!”左宛儿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猛的转过身,眼不见为净,一个人便朝着那黑暗中走去,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不然她一定会疯掉的,“谁都不准跟过来,否则别我不客气。”

左宛儿一个人朝着远处走去,但是宫人的担心不是没有,万一这出了事情可如何是好,就算没有其它的事情,不小心磕着碰着也不得了,这左宛儿一向小心,怎么今晚忽然会有这般的举动。

“我们还是小心的跟着吧,不然出了问题就糟糕了。”

“只是,美人说了不让跟着……”

“对啊,美人的脾气是知道的。”

这一干宫人都有野犹豫不定,倒是刚才挨了打的小秋抹着泪从地上站起来,委屈的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道,“这么多人跟着,美人定会发现的,倒是更加生气了,还是我跟着吧,这样美人不会发现,也能好好看着美人。”

“对对……有你跟着我们就放心了。”

“那你可就要小心点,千万的照顾妥当了。”

“恩。”小秋点了点头,朝着左宛儿的方向追去,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个替死鬼愿意自己上前,这样即使出了事情也可以全部的推到他头上,他们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不然就完全不知所措了。

左宛儿晃晃荡荡的走在这宫里的小径之上,眼神开始慢慢的暗淡了,今天的月光很亮,那柔和的光细细的包围着她,却让她冷的有些发抖,她不喜欢夜晚,夜晚总是太孤寂,在这个寂寞的宫里,她用尽了一切的手段,终于走到今天的地步,难道要因为古萱儿的回来毁了自己的一切吗?左宛儿绝望的闭上了眼,一定还有其它办法的,她不想就这样的结束,她还有肚中的孩子,她还能凭借着母凭子贵,谋取皇上心中的一袭之地。

左宛儿密密的思索了很久,没错,她绝对不会这样就承认自己的失误的,她慢慢的睁开眼却一下子慌了神,因为眼前站着的黑衣人正拿着手上闪闪发亮的刀站在她面前,那眼中的阴寒让她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完全的喊不出来。只是这宫中怎么会有刺客,左宛儿一下便后悔了,自己竟然这般大意的没有让那些宫人跟着,这下自己岂不是定要死在这人手上了,还是说……

只是左宛儿脑海中刚有了些什么想法,那人已经迅速的朝着左宛儿来,左宛儿咬紧嘴唇,却发现自己完全的使不出力气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看着这刀就落下,左宛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一阵清香似乎来得很迅速,只是轻轻的一挡便支开了那黑衣人的刀,花夕身影如鬼魅般的朝着那黑衣人而去,招招凌厉,那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阵的惊愕,抽了个空挡便翻身逃掉了,花夕的袖中猛的射出一柄奇异的暗器直逼着那黑衣人而去,然后听着一声低低的咒骂声,那黑影便没有了身影。

花夕转过身,看着惊魂未定的左宛儿,并没有准备多留而是转身离开,这会左宛儿是反应过来了,也顾不得肚子怀着孩子,拼命的朝着花夕而来,这花夕竟然会武这是她不敢相信的,但是也是她救了自己没错,“娘娘,娘娘,刺客,刺客。”

“已经走了。”花夕温柔的看了左宛儿一眼,那慈祥的模样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对,快抓刺客,不然,不然……”左宛儿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语无论次了。

“好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他是冲着你来的吗?”花夕的眼神中依旧充满着无限的温柔,伸出手慢慢的理了理左宛儿凌乱的发梢,“赶紧回去吧,一个人太危险了,以后莫要让人离开你身边太远。”

“我……”左宛儿的心猛的怔了一下,这人是来杀她的吗?刚才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念想开始在她的脑海之中越演越烈,让她不知道该是如何的去理清楚,看着眼前这救世观音般温柔慈祥的花夕,左宛儿忽然的跪了下来,拉着花夕的衣角,“娘娘救命,娘娘千万救救臣妾,臣妾还有皇子,臣妾不想死……”

“左美人快起来吧,地上寒凉。”花夕倒是不回答,而是慢慢的要扶起左宛儿。

“娘娘若是不答应,臣妾就跪死在这,反正也是死路一条。”左宛儿脑海中忽然想到那九死一生的一日,就因为这花夕落了水慕容胤便差点活活的处死了自己,这么说是不是这花姬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同一般,不管能不能和古萱儿相比,她也是自己现在能依靠的人了。

花夕看着决然的跪在地上的古萱儿,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起来吧,跟我来。”

“谢娘娘。”

花禅殿今天意外的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左宛儿跟着花夕进门的一路都心情忐忑,一方面怕着那些杀手,另一方面则对这花禅殿充满了一阵莫名的畏怯,当初的事情已经在她的心里已经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所有任何事情她都是小心翼翼的避开这花姬娘娘,这一下子来到她的住所必然又多了几分的畏惧。

花夕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温柔的笑着,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左宛儿,示意她入了房间,花夕的房间是朴素而简单的,别说是一个寻常美人房间都比她的摆设要好上许多,甚至位高权重一些的宫女都比她要高上许多。这究竟是花夕的故意而为,还是另有它意,左宛儿刚一定神就开始在脑海中思索。

但是花夕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的余地,她这一步棋就是要走的奇,走的急,“左美人有身孕,快些坐下吧,刚才吓到也必定怪累的。”花夕亲自的走到左宛儿的身旁,轻轻的带着她坐下,温柔的给她斟了一杯茶,“喝些淡茶,压压惊先吧。”

“谢谢花姬娘娘。”左宛儿不知道为何对着花夕比对着古萱儿更要紧张,拿起那茶杯,却不敢喝,只是沾了沾嘴唇,做了个喝的姿势,就赶快的将那茶放下。

“看来左美人是有些紧张。”花夕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在她的旁边坐下。

“没……没有啊……”

“我想也不会,左美人怕是刚才吓到了,不知左美人是否知道刚才的黑衣人是谁,我看是针对左美人而来的。”花夕的话也不乱玩抹角,开门见山的便这般说道了。

这听着花夕提及这件事,左宛儿一方面怪了自己的不小心,另一方面却也疑惑,这么想置他于死地而又在宫中能有这般作为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古萱儿,但是凭她对古萱儿的了解,是不会有这般的做法,另一个的话,似乎更有可能性。但是她只能缓缓的抬头,泪眼婆娑的的看着花夕,“臣……臣妾不知。”

“倒也是,左美人身处于宫中,倒是不会与人有怨,是我多心了,左美人压压惊,我派人送你回去。”花夕依旧用那看的同透的眼神温柔的看着左宛儿,不似怀疑,也不似相信,或许她对这些事情更像是无所谓。

只是左宛儿却慌了,若是花夕不帮忙,那她出了这花禅殿可指不定还遇上什么,但是她现在若是说出些什么,恐怕会死的更快,左宛儿在纠结之中皱紧了眉头。这门外却忽然的传来了敲门声,小宫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娘娘,皇上派人来问,今晚合宴之后是否能留宿花禅殿。”

小宫女的声音柔柔的,停在左宛儿的耳中却满是惊愕,这后宫百花皆是皇上宠幸之人,从古至今只有妃嫔等待着恩宠,哪有这皇上来询问妃嫔之理。

花夕的却平静的很,那感觉像是习惯的回答一般,“是派竹翠来的吧,让她像平常一样回了皇上便好,皇上只要每月十五能陪着臣妾便好了。”

“是,娘娘,只是竹翠姐姐说,今日合宴皇上似乎有些不开心,怕是只有娘娘能……”

“好了,就与皇上说,今日馨夫人是合宴的女主人,他这日是必定要去馨夫人处的,否则馨夫人怕是要不开心了。”花夕的意思很明了,就是完全的拒绝了皇上来这里的意思,这一问一答,听得左宛儿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难道这皇上对馨夫人如此宠爱,全都是这花夕推开了的吗?

“是,娘娘。”

外面的宫女的声音不见了,左宛儿却对眼前的花夕娘娘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尤其这刚才的门外若是真的是竹翠在,这一切就完全的颠覆了她的的认知了,竹翠与绯月冷蝉一样是皇上身边的人,而且这花夕娘娘甚至还会武,左宛儿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完全的超出了她的认知。

“左美人……左美人……”花夕小声的唤着,她知道刚才的一切是对左宛儿起了作用了。

左宛儿猛的回过神,小声翼翼的开了口,“娘娘,这……皇上……”

“皇上怎么了?刚才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现在这后宫。”花夕柔柔的话足矣对左宛儿产生必要的威慑力,却也让左宛儿更加坚信了这花夕在宫中的地位,在这后宫哪有不搏一搏的。

“是,宛儿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便好,我派人送你回去吧,以后身边要多派些人,你现在坏了龙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

“娘娘,娘娘,宛儿不能回去。”左宛儿忽然离开椅子,跪在花夕面前。

花夕不动声色的将左宛儿扶起,倒是一脸好奇的反问道,“皇上都免了你跪拜,倒是你自己这般的不珍惜自己身体。”

“娘娘,其实,其实臣妾是有难言之隐的。”左宛儿忙着说道。

“这宫中的人,又有谁没有难言之隐。”花夕的意思对左宛儿的难言之隐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

“娘娘,千万要救救臣妾,不若,臣妾怕是要和这肚中的孩儿一般的死了。”左宛儿干脆搬出肚中的孩儿做赌。

“左美人!”花夕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几分,“这肚中龙胎岂是你能这般说的。”

“娘娘……”左宛儿有些被吓到,但是她也知道这对花夕起了作用,忙的接上已经想好的话语,“娘娘,臣妾知错,但是刚才那人是派来刺杀臣妾的。”

“左美人不是不知道吗?”

“臣妾……臣妾怕是馨夫人派来的人。”左宛儿还是为自己留了一条路,一切事情都是古萱儿回来之后发生的,若是古萱儿不在了,这一切的秘密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花夕的反应却不像左宛儿的想象的那般觉得她荒唐,反而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许久才摇了摇头,“馨夫人终是要忍不住的,只是,这件事情却不像她所为。”

这花夕的话多了几丝的愁绪的意味在里面,然后抬起头看着左宛儿,目光慢慢的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肚子上,缓缓的说道,“这龙胎必须要保住,不能再有皇子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娘娘……”

“这后宫没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包括你做的那些事情。”花夕忽然语出惊人的一说让左宛儿弄不清真假的往后连连退去,“只是,这宫中的争斗,我倒也能理解,只是若任由着这般下去,最终还是伤了皇上的心。”

“娘娘……”

“你心里应该清楚,究竟是谁派来这人。”花夕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隐居这般便避开了这一切,倒是没想着馨夫人也会有自己的反抗了,太后似乎也丝毫的不放松,也是时候出来,为皇上清一清这些混乱了。”

花夕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左宛儿听得,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左宛儿听得出来,花夕是终于要出手了。

“敢问娘娘,臣妾应该如何做?”左宛儿是聪明人,这宫中真正受宠的人如果是花夕娘娘的话,她怎能不变化策略,弃暗投明。

“你只需要保住龙胎便是了,其它的,我会解决的。”花夕完全从一个禅意的世外之人变成了真正的谋权人,那隐而待发的感觉,彻底的让左宛儿心悦诚服。

“但是,臣妾……”

“你没有这么多的但是,你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但是却还有救,只要你不为祸这后宫,再为皇上添上一子,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若是在其中作乱,便别说我不保你了。”花夕的柔柔的话却完完全全的给了左宛儿十足的威慑,“你晚上便去宁馨殿,让馨夫人保住你。”

“馨夫人怎么会要保住臣妾,她恨不得臣妾死了罢了。”

“她不会。”花夕肯定的说道,“让她帮你解决,你只需要照着我说的便好,皇上晚上会留宿花禅殿。”

“是,臣妾知道了。”

“恩,我派人送你去吧。”

花夕最后看了左宛儿一眼,开门便出去了,留着左宛儿一人默默的站在房中,思索着刚才仿佛莫名其妙的一切……

左宛儿被花夕派着的宫婢送到这宁馨殿时,一直就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合宴还在继续,喧闹的殿堂和那灯火通明将这宁馨殿衬的意外的冷清,或者说衬的整个后宫都分外的孤寂。左宛儿站在这里,忽然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阴凉,有些迷茫和徘徊。

左宛儿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之时,那古萱儿便已经在面前了,就这样冷峻而不可抗拒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她整个人从睡梦中惊醒,顿时弹跳起来,避开了古萱儿,连请安都忘记了。

古萱儿的脸上虽然画着大大的浓妆,却依旧可以看出她那满含怒意的表情,那火几乎要从双眼之中喷射出来,冷冷的瞟过这跳开的左宛儿,自顾的坐在桌旁,冷婵一言不发的赶紧的奉上茶,但是古萱儿并没有接过来,任由着冷婵端着,然后看着面前的左宛儿,“你来做什么?”

左宛儿环顾了四周,那慕容胤看来今夜的确没有来宁馨殿,也就是说那皇上确是应该是到花禅殿的花姬娘娘那过夜去了,也难怪这古萱儿会气成这般。如此想来,她也便大胆了几分,慢慢的上前对着古萱儿请了安,“臣妾参见夫人。”

“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本宫有些倦了。”古萱儿的语气有些冲,完全不像是在人前的那般表现的淡然而睿智。

左宛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保持自己平稳的心情,慢慢的跪倒在地上,“臣妾自知不该来找夫人,但是夫人是臣妾在宫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还请夫人千万救救臣妾。”

古萱儿有些充耳不闻的转向一直端着茶水的冷婵,平淡无奇的说了句,“放下吧,去将左美人扶起,本宫可不想在这宁馨殿闹出什么事情。”

冷婵低低的道了一声事之后便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左宛儿,然后重新站回了古萱儿的身后,左宛儿则不敢抬头看着古萱儿,只有婆娑着泪眼,显得我见犹怜。

“夫人……方才臣妾回宫,竟然有黑衣人想刺杀臣妾……”

“荒唐。”古萱儿没有让左宛儿继续说下去,“这深宫禁苑是有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刺杀你,怎么不见得有人刺杀本宫,你现在不是依旧活的好好的,站在本宫面前倒还能说会道的。”

“夫人,这宫里杀机重重,夫人也应该知道当初萧落雨就被亲眼谋杀在夫人的眼前。”

“那又如何,本宫倒想看着你如何死在本宫面前。”古萱儿的话完全不给左宛儿任何的余地来反驳和解释,“没什么别的事情,就先出去吧,本宫累了。”

古萱儿干脆利落的赶完人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了,左宛儿慌了神,总觉得今日的古萱儿有些不对劲,似乎整个人都变得烦躁了许多,“夫人请留步,其实……其实是花姬娘娘让臣妾来求助夫人的。”

古萱儿本是要离开的,只是在听到花姬娘娘的一瞬间倏然的停下了脚步,有些惊愕的转过头看着左宛儿,上下打量着她,直至思索了许久才重新的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明显的紧绷了,愣愣的问了一句,“你是花姬娘娘的人?”

兴许这古萱儿是对花姬有几分额忌惮,这说话的语气也顿时的淡了下来,不似刚才那般的生硬。左宛儿听在心里便顿时的多了几分欣慰,像吃了定心丸一般,接下来的这一场仗,明显有底气多了,“花姬娘娘说,臣妾肚子中的这一胎是定要保住的,所以还请夫人多多照顾。”

“照顾,本宫可没有派什么杀手去刺杀你,何谈的什么照顾。”古萱儿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是夫人,现在后宫地位身份最为显赫,若是被这左宛儿压下去了,岂不是落人笑柄。

“是,夫人尊贵,想要臣妾死一句话便可以了,断然不用做出这般的事情,只是这件事却也关乎夫人,花姬娘娘说,夫人尽可以出手了,其它的事情,会有娘娘在后面解决的。”左宛儿说完这话,便静待着古萱儿的反应,如果事情真的如她这般的预料,那么着古萱儿应该会做出妥协才是。

“关本宫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看。”古萱儿开始逐渐恢复了那平静的模样,仔细的思考着左宛儿的每一句话。

“就是曹夫人的事情,这黑帽子可一直的扣在夫人的头上。”

“那又如何,难道本宫还怕了谁不成。”

“这……夫人难道不想为绯月姑娘报仇吗?”

“哼……区区一个奴婢,以为本宫会花上多少的心思吗?”古萱儿不屑的看了左宛儿一眼,“我倒是不信了,花姬娘娘竟然会找一个如此蠢笨之人,竟然还会相信这宫中有人会对宫婢产生感情,是想到笑死本宫么。”

古萱儿今天的妆容配上此时的慵懒的模样,妖媚而风情万种,嘴角的那抹不屑的笑意倒是完完全全的演绎了一个妖妃的媚态。只是也就是这样的媚态才让左宛儿愣了半响没有反应过来,一为古萱儿的妖媚,二为看清了这古萱儿真实的一面,或者说忽然的变化,唯有不确定的追加了一句,“夫人的意思是,这绯月之事,夫人是做给别人看的。”

“本宫怎么做,需要向你说明吗?”

“夫人自然不用,只是夫人的戏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不如……”

“不如假戏真做吗?”古萱儿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左宛儿,单是以左宛儿的心思,自然不会想到这么多,这背后指点之人看来倒是透露了不少的事情,那她也万不能辜负了这份心意。假戏真做,还真亏她想的出来,古萱儿笑的很是诡异,“什么是假戏真做,何谓真,何谓价,左美人是否能替本宫解释一下。”

左宛儿的手在袖中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袖,头上不断的冒出了冷汗,虽然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花姬娘娘对古萱儿的影响,但是古萱儿这般的反应却让她觉得分外的有压力,只是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夫人,这万事主谋并非臣妾,也并非他人而是永寿宫的宁和太后,她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势,一步步将所有人都铲除,所以……所以臣妾只是被她利用的一颗棋子,并非幕后之人,还请夫人明察。”

“就凭你刚才所说,本宫完全可以治了你的罪,本宫同宁和太后,情同母女,哪里轮得到你来挑拨。”

“夫人当真这么以为吗?当初宁和太后将我们从浣洗局接出来就早布好局了,她只是借夫人的手完成了她的目的而已,待到她达到目的之后,必然会除去夫人的。”左宛儿有些急了,只是在讲出这番话之后,她似乎有些懊恼和后悔,也许她不应该说这么多,万一偷鸡不着蚀把米就糟糕了。

“宁和太后的目的,让盈袖登上后位吗?”

“夫人知道。”

“本宫有什么直到,有什么不知道,这不需要你关心,只是本宫知道,卖主求荣的人,一般不会有太好的下场。”古萱儿的意思很明了,指的就是左宛儿,她倒想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为自己辩解的。

“臣妾愚钝,受了宁和太后利用而不自知,直到现在才悔悟自己做了太多的错事。夫人要彻查曹夫人的事情,太后怕臣妾将事情透露便派了杀手想要了臣妾的命,幸得花姬娘娘相救和开导,臣妾才幡然悔悟。”左宛儿再一次的将花夕搬了出来,古萱儿则也尽职的在每次听到花夕名号之时,露出些别扭的感觉。

“照你这么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宁和太后的搞得鬼咯。”

“是。”

“大胆,左美人,为了脱罪,你倒是什么都想的出来,竟然敢把这些罪往太后身上扯。”古萱儿可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古萱儿,“花姬娘娘心善能受了你的蒙蔽,但是本宫会将一切都澄清的,何况,本宫真的是看你不顺眼。”

“夫人,臣妾知罪,还请夫人给臣妾一次机会,而且……而且臣妾和夫人一样都是遭人利用,还请娘娘明察。”左宛儿有些急了,毕竟这和花夕的说法有些出入,这古萱儿明显的为难自己,可自己也无可奈何,但是可千万别像花夕所担心的反而才好,不然自己可就真的没有救了。

“哦,明察。”古萱儿终于决定让这一切进入正题了,她回身坐下,然后慢慢的端起那冷婵方才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味道自然不比绯月所泡的,但也总算是为刚才的一番唇枪舌战润润嗓子,“也好,你说说吧,本宫就明察明察看看。”

“只是还请夫人先让冷婵退下吧。”

“也罢,冷婵你去看看羽儿吧。”古萱儿顺了左宛儿的意,不为难她,只为了迅速的进入接下来的圈套。

冷婵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一如平常的冷傲和不屑,她对左宛儿的神情一向便是这样,左宛儿别有深意的看着冷婵离开,然后凑过脸来,走到古萱儿的身旁,“夫人,难道不觉得,有时候一切都仿佛被人洞悉了吗?”

“哦。”古萱儿微微的挑了挑眉,等着左宛儿的下续。

“夫人是要小心冷婵。”

“冷婵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这意思是让本宫小心皇上吗?难道你忘记了,本宫可也是皇上的人。”

“夫人应该知道,这宫里是没有什么东西有定数的,一切的东西都在变化,变好或者变坏,你的或者变成别人的。”

“你看的倒是通透,但是这就是你想要和本宫说的话吗?”古萱儿不厌烦的打断了左宛儿的话,“冷婵的事情,本宫自由定夺,本宫现在想知道的是关于你的事情。”

“这……夫人……”左宛儿没有想到古萱儿完全没有被自己的话语打乱,今天若是她不说出点什么,单纯的抬出花夕,怕是过不了古萱儿这关。在左宛儿的心里,她把古萱儿看的很是通透,也很是清楚,不似花夕那般总像雾里看花,但是她却依旧在古萱儿面前无力招架,难道是她过于自满了吗?

“左美人若是有苦衷,本宫倒也不想听,请回吧。”

“夫人……其实,其实穆皇后之死和曹夫人之死都是盈袖下的手。”左宛儿当然不会笨到去承认这一切。

古萱儿倒是对这新出现的又一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哦,本宫倒是想听听这盈袖是如何动的手。”

“宁和太后最初的目的就是将盈袖送到穆皇后旁边,然后借由对穆皇后施压,将盈袖送上妃嫔之路,最后一举夺后位,只是不想到夫人的出现,打乱了一切的计划,所以太后只能变化了自己的初衷。”左宛儿这一段并没有说谎,她当初还在永寿宫时,的确是偷听到了这一番的话语,也是因为偷听到了这番的话语,她才会成了宁和太后的人,而且无论如何要跟着古萱儿,因为她将是自己最好的利用对象。

“这个倒是有理。”

“盈袖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成功的俘获了穆皇后的信任,所以一向忍气吞声的穆皇后才会公然和善德太后起了冲突,导致了那般的下场,其实这不过是宁和太后使的一石二鸟之计。”左宛儿见古萱儿的神情有所松动便也放了心,“为了激化矛盾,唯有让穆皇后去死,而下毒是最好的办法,盈袖又是皇后身边的人,一切便顺利成章了。”

“这个也有理。”

“本来这一切都是善德太后要背的责任,但是却掉在了夫人身上,宁和太后便只好利用夫人来除去善德太后。所以最后的威胁就是曹夫人和夫人,所以太后干脆借了夫人那日的布局,给曹夫人下了杀局,这一切的主意却都出自盈袖。”

“只是动手的是你罢了,对吗?”古萱儿轻声问道,像是听着完全不关自己的事情那般,或者正细细的品味着这巨大的阴谋。

“臣妾……臣妾……”

“罢了,看不出来,你倒是在这宫廷的变故中还起了不少的作用,倒是亏了你这八面玲珑的本事。”古萱儿的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但是现在的古萱儿已经不是当初的古萱儿了,从她对连云兮动手的时候开始,她便认清了这个女人会扮演的角色,“现在你是想和本宫说冷婵在暗中监视着本宫的一举一动,好让宁和太后这般随意的利用?”

“夫人难道真的不好奇,为何绯月成了这样子,但是冷婵却毫发无伤,甚至回到了皇上的身边吗?”左宛儿知道古萱儿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了,所以她更要趁这个时候挑拨他们,一旦古萱儿开始怀疑冷餐,那么就意味着,在这宫里古萱儿就会孤立无援了,她将失去一个好帮手,那么,她倒是迟早的事情。

说来也算是上天眷顾着左宛儿,这左宛儿的话音刚落,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声的震动,然后便看见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这让两人的心里顿时都起了疑心,尤其是古萱儿,这是第二次有人证实了她的想法,兴许她只真该去查一查这冷婵了。冷婵是慕容胤派来的,若是她真的是宁和太后的人,那事情可就变得更加的大条了。

“夫人……这会不会是……”左宛儿趁势说道。

古萱儿略微的深思了几许,抬起头看着左宛儿,“本宫就暂且相信你所说的。”

“谢夫人,还请夫人救命。”

“你说的也对,也许是应该假戏真做。”古萱儿终于说出了左宛儿挣扎了一晚上想听到的话,顿时那眼睛便瞪大着,等待着古萱儿的后文,“花姬娘娘有何说法?”

“花姬娘娘只要臣妾来求了夫人,并无说其它,只是说一切由夫人做主罢了。”

“由我做主吗?”古萱儿看左宛儿的眼神便忽然的变了,“那就烦请左美人受点苦了。”

左宛儿顿时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夫人想做什么?”

“这假戏真做可是左美人的主意,本宫就遂了你的意罢了。”

“夫人,臣妾……臣妾……请看在臣妾腹中胎儿的份上……”

“够了,本宫又没让你去死,若是本宫不动手,这宁和太后可就直接的要了你的命了,暂且留着你可还有些用处。”古萱儿厌恶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左宛儿的话,“接下来,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嫌犯便好了。”

“是……”左宛儿依旧还有些担心。

“来人。”古萱儿越过左宛儿走到门口,开了门对着外面说道,“将左美人送回离玥宫,没有本宫允许,不准左美人随意走动。”

这把左宛儿一关,宫内势必要传出什么,古人都云打草惊蛇是下下之策,但是这古萱儿今番倒是非要打草惊蛇一会了,或者说,她这叫引蛇出洞,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先去见一个人,那个左宛儿口中的宁和太后的军师谋臣。

今日的古萱儿起的倒是分外的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而现在她就守着她的猎物。盈袖的住所就如同她的人一般,过于的平淡,既不幽深也不奢华热闹,平平凡凡,是这宫里随处可见的殿堂,也是因了这一份平淡中的平凡感,才让她能在这么多莺莺燕燕之中,驻足不倒,还成� ��了宁和太后一心栽培的人。

盈袖起的也很早,习惯的她会去院中折几枝花,然后将它们埋藏在地底,算是一种摧毁也算是一种深深的悲哀和纪念。一如平常,她走出门来时,看到的却是院中的古萱儿,即使心里有些震动,但是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凝结了,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夫人安好,怎么会有空来臣妾这边,有事尽管差人来唤臣妾过去便好了。”盈袖的语气也是淡然的让人觉得她不存在那般,只是每一句却又都回答的水泄不通。

“看天还早,怕是吵了姐姐休息,所以就没让人通传,姐姐莫要见怪。”古萱儿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她喜欢危急的时刻灵机一动,并不喜欢这种缓慢的思考模式,她太粗心,在精打细算方面,永远是个输家,而明显,盈袖在这方面上是高手。

“夫人,里面请,这早天有些寒意,要保住凤体才是。”一番平实的话,用着盈袖平淡的语气说出却好似转了十八弯那般,让人心暖的就被带进了屋,这兴许就是盈袖的魅力吧。

古萱儿顺理成章的登堂入室之后,也不再客气的说什么话了,笑着看着盈袖说道,“姐姐,好久不见了。”

“夫人可出此言。”盈袖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对着任何人都一样,“昨日才见了面才是。”

“明人便也不说暗话了。”古萱儿边说着,边在盈袖的房中闲逛着,“姐姐这倒是都没有来过,依着太后对姐姐的宠爱,萱儿的身份,姐姐怎会不知道呢?”

“知道又如何,以前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夫人是独霸盛宠的馨夫人,也便够了。”盈袖回的滴水不漏,让古萱儿很难从中找出什么漏洞。

古萱儿也寂静了半晌,转眼看到了盈袖书桌上的字画,有些情不自禁的拿来欣赏,桌上有着各种不同的临摹体,再看盈袖所写,临描的甚至相像,古萱儿不禁的盯着桌子多转了几圈,似乎看到了什么熟悉的笔迹,“姐姐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夫人过奖了,只是随意临摹些罢了。”

“姐姐看,这张甚是像了穆皇后的笔迹。”古萱儿抽出那张自己看着相像的字体,递给盈袖看,只是盈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淡淡的接了古萱儿的话,“臣妾的确喜欢临摹各家的字体,包括穆皇后,当日那纸书信的确是假,是臣妾临描的。”

盈袖的话说的太过于直白,反而让古萱儿完全没有了接下去的机会,而这过于直接的坦白,也让古萱儿的心里起了一层阴霾,这盈袖这般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那还要多谢姐姐了,当日若没有那一纸书信,本宫是要死在穆将军手中了。”

“夫人也为穆皇后找到了杀害她的真凶,也算是穆皇后在天之灵的保护,臣妾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但是……”古萱儿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无力,她连对着宁和太后都没有这般的感觉,她放下手中的纸张看着盈袖,“善德死前都没有承认过是自己害了穆皇后,而其实本宫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一切是善德太后所谓,只是现在越想越不对劲,所以想起姐姐当初在穆皇后身边服侍,便想来问的清楚些,以免错怪了人,穆皇后在天生灵也难以安息。”

“夫人想问什么便问把,臣妾该讲的其实都与夫人讲了。”

“本宫想也是这样,想来穆皇后竟然都无缘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这般没有缘由的死去,真是心里难受。”古萱儿有些忍不住的拿着罗帕轻抹了两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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