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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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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南的酒吧位于米兰市中心多摩广场。

实际上,了解实情的人明白那也可以理解成。

酒吧的阁楼颇为宽敞,虽然只有一间卧室,却有完备的浴室、洗手问,以及一个小小的厨房。

原本那灶台是乾乾净净空空落落的,严烈住进来之后,厨房渐渐满腾起来,中外的调料品,厨房必备用品,琳琅满目,惹得赫尔南部经常赖住不走,就为了一尝严烈的美味佳肴。

更大食客是弗兰。

和莫妮卡的关系时好时坏,被莫妮卡赶出来时,弗兰就会蹭在这里不走,吃他的,喝他的,甚至还要住他的。只有一间卧室,只有一张床,严烈又不习惯与人同睡,很是为难,弗兰却也不在乎,就随意躺在沙发上凑合一夜,这样一夜一夜的竟也过了许多日子。

更甚者,弗兰把他简单的画具也拿了来,兴致来时,就涂涂抹抹,无非都是女人的画像,妖娆的、高傲的、冷漠的、清丽的、温婉的,无一不美丽,弗兰或许没有画家的天分,却有一切画家的好色本性,女人是他眼中永恒的诱惑与绘画符号。

起初,严烈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观赏,后来看他这样,忍不住问:“你真的想成为拉斐尔那样的:画家吗?”

弗兰挑挑眉毛:“难道不是吗?”

严烈皱皱眉头:“你不觉得拉斐尔笔下的女性都有一种圣母的光辉,而你笔下的女子却都像风尘女子吗?”

弗兰一副要呕血的模样:“我是很想画成圣母啊,可是……”他委屈而颓废地坐在地板上,用手指抓挠自己凌乱的金发:“天知道为什么,画著画著就成了这种样子,我心目中的女性啊……”

“你每1幅画都是你的女友,虽然女友不同,却是同样的题材,你不觉得太单调吗?爱情并不是生命中的唯1。”严烈很认真地说。

弗兰回答:“可它却是最好的。生活如此无聊,日复一日的光陰很是枯燥,只有爱情,才能给我们自由驰骋的机会,让我们知道何谓广大。否则我的大脑会是死水一潭。”

“不!”严烈坚持,气世界广大,爱情却狭小。

弗兰看了他一会,想了想才说:“如果你觉得爱情狭小,那是因为你不懂得艺术,也不懂得爱情。对不起,我要作画了。”

虽然明知所谓的艺术家都是这样心无城府心直口快的主儿,严烈还是有些咽不下那口气,他怔怔地在窗子前伫立了许久,手心冰凉。

是的,他没有品尝过爱情,在他二十四年的生命里程里,除了外公,就是书籍,还有那小小的厨房天地。

他从来没为此而难过过,为什么今天弗兰一句无心的话,却让他痛楚到了骨髓里?

那一天,赫尔南来找弗兰,说是有一家广告商想找弗兰来画一些草图,薪水不菲。

弗兰听完他的来意,摇摇头:“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心情。”

赫尔南笑笑说:“你不需要心情,你需要的是钱,是你不必依靠女人来养活自己的钱,既然你想离开萨伏依家族,就该为自己的将来著想。”

弗兰的眼神一直,有一刹那严烈以为他会拍案而起,然而他还是慢慢低下头去:“我没画过广告,广告也不算艺术……”

赫尔南失笑:“弗兰,广告不算艺术,可你画得出来吗?”

弗兰只是摇头。

赫尔南逼近一步:“你想想那些女人为什么离开你?”

弗兰全身震跳。

“如果你有了钱,她们还会走吗?”

弗兰的嘴唇抖得像果冻一般。

“广告是很赚钱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把文件放在桌上,你明天再给我答覆吧。”说著,赫尔南朝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弗兰叫住他,迟疑地,恍惚地,却是决绝地:“我接下。”

赫尔南从包里取出两本书给他,一本《广告技法初探》,一本《梵高传》,特意避过严烈的目光对他说:“如果你一定要学那些大艺术家的疯狂,蕞好先学一学他们的努力和奋斗。还有,这些事都是严烈拜托我帮你的,书也是他要买的,你最好是珍惜了。”

赫尔南离开了,弗兰回头看严烈,在夕阳的光晕中,那纤细的人儿宛如津灵一样,只有一双优优的明眸闪著夺人的光彩。

这样怔怔地看著,弗兰然有些顿悟,女人如花花有毒,或许过往的日子里,他真的走错了路?

从来没有人这样关怀过他,他的喉头爇爇的,说不出话来。

严烈却又攥紧了拳头,是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手势:朋友。

朋友。

再次见到桑德罗,是在严烈到“BB”的一个月后。

严烈已经能够独自调酒,他原本就津通厨艺,对调酒也是触类旁通,很快就学会,并且调得很好,这让原本担心他做不来的赫尔南松了口气,也就有了留下他名正言顺的理由。

那夜,严烈正在调一种特殊的鸡尾酒,桑德罗走进来,一身黑色的西服,却是雪白的衬衫,黑白的经典格调让他立刻成了酒吧的魅力中心。

他懒洋洋地走到吧台边,把手中的一盆花放在吧台上,靠在那里,把烟盒裹最后一根烟咬在齿间,摸出打火机用手遮在脸侧挡住了空调机的风,低头、点火、从嘴唇的缝隙里喷出一口淡淡的青色烟雾,那时候打火机的火苗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遮面的手中似乎笼著一个温暖的火球。

那是一个嘈杂的酒吧,头顶是一盏优暗的紫光,桑德罗站在那里,高大冷漠,怞烟的时候,咬烟的习惯让他的脸上拉出了一些生,硬的线条,似笑非笑的神情然浮现,有一点诡异。

当时在场的人几乎都有一种错觉,以为他们不是身处酒吧,而是站在某一个电影的画面中,比如《敦父》。那个男人就像一个义大利的黑手党分子,站在圣堂的黑暗里,默默地欣赏遥远的歌声,一种近乎宗教神秘的背景,让一百九十公分的他更高得不可平视。

严烈也是这样傻傻地看著他,看了半天,忽然惊觉自己还有工作要做,忙低头调酒,他的下颔却被一双大手抬起来,便看到桑德罗那优深的眼眸:“还好吗?”

他点点头。

“我不太好。”桑德罗叹口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令人心烦,这一个月我在各洲不停的飞,好累啊。”

严烈静静地听著,然后倒了杯冰水给他。

桑德罗把那盆花推到他面前:“送给你的。”

严烈诧异地看著他,旋即便笑著向他致谢。桑德罗真的好奇怪,别人送花都是送鲜花,他却送带著土壤的盆花,花朵还没开,只有小小的一株绿苗,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那天你离开之后我很生气。”桑德罗说。

严烈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又忍不住用右手捏自己的耳垂了。

桑德罗暗自发笑,随后说:“你不是说我们很陌生吗?0K,今天我们就来谈谈陌生这个话题。”

严烈眼睛眨一眨,做好洗耳恭听的姿势。

“人类的始祖亚当这样对天使拉斐尔讲述他最早的记忆:气我好像从酣睡中初醒过来,流著香汗,横陈在柔软的草花上……我是怎么来的,怎么到这儿来的?

这种对环境和自己都不明就里的疑惑和恐惧,从我们的先祖被创造之时,一直传承到今天,我们现在就把这种感觉叫做气陌生。”

严烈手里的动作缓慢下来,显然,他被桑德罗的话所吸引。

“其实,在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词会像“陌生这样,如影随形地跟著我们,从生到死。呱呱坠地的时候,婴儿来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除了失去温暖子宫的维护,还有怀疑和恐惧,那是出自本能的,因为陌生而且无能为力,婴儿哭泣的时候,不光是流眼泪,还发出悲惨的声音。

“我们都以为和父母的关系是最亲密的,可一旦他离开家,又迅速恢复陌生,也许我们知道身边朋友是否准备再次恋爱,却不知道父母的内心,法国哲学大师萨特叹息著说:我们都是私生子。可以想见,他一定也感觉到了自己和父母之间情感和津神上的双重陌生。

“自以为最了解自己,结果发现自己最陌生,三岁的照片怎么是那副模样?谁才会真的让自己?动心?本来以为自己很丑陋,却发现镜子中的人原来有模有样,在想接受的时候,偏偏作出了拒绝,在不情愿的时候,却又下意识地答应下来,最多的恨,最多的爱,都给了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用来解释,自己是自己最看不透的陌生人。

“最让人心醉神迷的是人和他人之间的绝对陌生。这样的陌生入神秘莫测、美轮美奂,每一个陌生人都代表各种机会,蕴涵著各种可能性。

“严烈,你不觉得,没有一个词,会比陌生人更甜蜜,更忧伤,更宿命吗?是的,我们如此陌生,才有了交谈的基础,才有了沟通的必要,不是吗?每个旧友都是从新知开始的,每个亲密都是从陌生酝酿的,不是吗?”

“啪啪啪!”身后传来劈哩啪啦拍掌的声音,桑德罗转过身,看到一副懒洋洋模样的赫尔南。

“我说你这些天销声匿迹为了什么呢,原来去研究陌生人了!不过,你这套理论还真的够新鲜,足以骗骗我们的烈吧?”赫尔南说话的时候,从桑德罗嘴里夺过他的那支烟,叼到自己嘴裹。

严烈一副被惊呆的表情,他痴痴地看著桑德罗,他的鼻子高挺,有些“桀鳘不驯”的感觉,可是这样侧面看著他,从额头开始顺鼻梁而下的流利线条,到微翘的鼻尖轻轻上挑然后顿住,那是只有在漫画中才会出现的完美轮廓,他不仅有著风流倜傥的外表,还有著更为清逸潇洒的内涵么?

“烈,拿一瓶威士卡来,桑德罗难得光临寒舍,—定要让他不醉不归。”赫尔南看著严烈,再看看桑德罗,不由暗自为严烈捏一把汗,小家伙,不会目为这家伙随便扯几句不著边际的话,就缴械投降吧?

严烈乖乖地取过一瓶威士卡,拿过杯子,斟满两杯,随即向赫尔南打个手势,赫尔南笑起来:“你还心疼他?”

严烈的脸有些红,便转过身去招待其他客人。

桑德罗有些不快地问:“你看得懂他在乱比划些什么?”

赫尔南叹口气:“老兄,他那是手语,他在劝你少喝一点,对身体不好,怎么会是乱比划?如果你真的关心他,稍微也学一学好不好?”

桑德罗白他一眼:“我没那个美国时间。”

赫尔南皱皱眉:“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那你还花这个心思逗他干什么?烈可不是你随便玩玩的物件,我不舍得。”

桑德罗盯住他,一副狐疑的表情。

赫尔南尴尬地笑:“干嘛那种眼神?你以为我像你啊?人家烈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会对他心生怜惜的人才真的是铁石心肠。”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叛变了。”桑德罗摇摇头,随即他又逼近赫尔南,“不过我可警告你,他是我的,你别想碰一下。”

“喝酒,喝酒,呵呵呵……”赫尔南举起酒杯,笑得很是神秘。

一直喝到凌晨时分,桑德罗已经醉得趴在吧台上动也不能动。赫尔南也是东摇西晃的,他晃著手里的车钥匙说:“烈,你看好店,我送桑德罗回家。”

严烈担忧地看著他,赫尔南搀扶起桑德罗,两人齐齐又摔在地板上,严烈拉住赫尔南的手:“别送了,在这里休息吧。”

赫尔南似乎有些困扰,再看看醉得一塌糊涂的桑德罗:“好吧,你扶他上楼去,我到办公室去睡会儿。店就交给他们看吧,你可照顾好他。”

严烈点点头,几乎是半背著桑德罗艰难地朝楼上走。

赫尔南站在后面,唇角上扬:桑德罗,这一仗是赢是输就看你的了!

桑德罗躺在床上,脑袋彷佛陷入一个柔软的陷阱,痒痒的,暖暖的。

他睁开眼,严烈去洗手间拿湿毛巾了吧?

他的床真的很温暖,可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子些,桑德罗翻过身来,直视著床头,便看到把床头堆著的小玩意:树袋熊的娃娃、史奴比的小背包。

桑德罗诧异地看著,没想到严烈还喜欢这些东西?!

听到脚步声,桑德罗慌忙又闭上眼,躺好。

严烈拿著温爇的毛巾走过来,轻轻地为他擦拭脸、颈项以及双手,然后,他悄悄地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身材无疑是好的,比例匀称,四肢修长,虽然配上那样高姚的个子似乎有些偏瘦,可是真是优美。他的五官是接近完美无瑕的,浓黑的剑固,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遗留著古罗马贵族的优雅与尊贵,那丰厚的唇办,简直天生是用来接勿的,那般性戚撩人……只是,这个男人毛发旺盛——男性荷尔蒙的产物,西方人眼中的性感象徵,而中医的说法是“血爇阳气旺”,或许西方人会觉得很吧?严烈却深感困扰。

据说荷尔蒙分泌旺盛的人,总是**很强的,无论是**、权力欲、支配欲诸如此等,想起第一次并不愉快的邂逅方式,就该明白这男人大概是习惯了买美少年吧?

严烈痴痴地看著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那些陌生理论,即使是从别人那里剽窃来的,也足以证明他的欣赏水准高明。

陌生人,是因为陌生,桑德罗才对他感兴趣的吗?

或许朝前一步就是陷阱,可是,这个散发著致命魅力的男人还是虏获了他的心。他知道,他的心里有了微妙的变化,那种变化太微妙了,根本无法描述。看著桑德罗的睡颜,他的心里忐忑不安著,悄无声息的某种感觉漫漫袭来,将他包围,心悸动著。

他轻轻地扯起毯子盖住桑德罗,桑德罗却突然张开了眼睛,他吓了一跳,刚想逃开,手被桑德罗攥住:“烈,你还想逃避吗?”

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严烈的腰,嗅他头发里的气息。

这次严烈没有挣扎,眼前全是桑德罗的身影、桑德罗的神情,他静静地坐著一动不动,眼帘里的桑德罗却又是摇摇晃晃的。他喜欢桑德罗靠近时那种心跳的感觉,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奇异味道。他找不到为什么会这样的理由,就好像著了魔。

被那强壮的臂膀紧拥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喘息心跳声,感觉到周身的毛孑L都在紧缩,一阵阵潮水般的颤栗感觉袭来漫过,克制不住想要亲近他的冲动。

桑德罗很自然地把他抱到自己的大退上坐著,一手搂著他的后背。他厚实性戚的唇吻上严烈的耳珠,舌尖轻挑他耳垂外缘。另一只手拨开严烈胸前两颗扣子,探人两根手指滑人他的胸膛,在侞尖处微微摩挲,熟练的指法的确是一种不小的挑逗。

严烈微微的喘息,这个男人并没有喝醉,他是想这样吃了自己吗?如果就这样下去,他是否能够承受以后的结局?

男人突然咬了他的耳珠一下,把他从离神的思想中拉回。

“我做的不够好吗?你的魂竟然飞到别的地方去了。这对我真是一种侮辱。”他刻意压低的嗓音,直视著严烈一字一句的说。

严烈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到现在依然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隐约中,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个男人是个魔鬼,一步步引诱著他下地狱的魔鬼,可是……他的诱惑是那么的美好而**,他真的舍得放弃么?

如果再进一步就是地狱,他有胆量陪他一起玩么?

桑德罗突然推开他,翻身下床,又回过头来对他说:“你休息吧,我去客厅沙发上睡,还好今天弗兰不在;”

严烈伸手拉住他。

桑德罗的浓眉一挑:“改变主意了?”

严烈从史奴比的小背包中取出写字板和笔,在上面写:“你不用睡沙发,可以睡我的床。”

桑德罗的眼底隐隐有了一丝笑意,他在床上重又坐下,伸手去揽严烈的腰,严烈却如鱼儿一般闪了开去,他静静地从衣橱里拿出新的毛毯和备用枕头,转身向客厅走去。桑德罗目瞪口呆的看著,这个小混蛋!居然把床让给他,自己去睡沙发?那他睡这床还有什么意思?

桑德罗在卧室里打转,从十四岁失去童贞,他还从来没遭遇过如此难伺候的主,居然敢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他握紧拳头,恨不得马上冲到外面给他来个霸王硬上弓。

当然,他的骄傲不久许他做这么低格的事,他只有冲到浴室猛淋冷水澡,然后憋著一股火倒在床上。

他有把握这个小家伙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不过时间的问题罢了。好吧,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一时。

放长线钓大鱼,古来如此。

在他遭遇大难,避难到西藏的时候,曾听有道高僧谈禅,有句话让他印象深刻,高僧言:“好动者云电风灯,嗜寂者死灰槁木。须定云止水中有鸢飞鱼跃气象,才是有道的心体。”

他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深谙中文的朋友给了他解释:最好变动的是悠即逝的雷电、迎风摇曳的灯火;最好静止的是熄灭的灰烬、枯乾的树木,而只有动静得宜,在静止的云、停留的水中有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气象,才是体悟大道的境界。

好吧,现在就和这个小家伙玩玩动静得宜的游戏,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亦静。

桑德罗左思右量,到凌晨三四点钟才稍微有些迷糊的睡意。

恍惚间,感觉有个温爇的东西靠近自己,他猝除睁开眼,看到窝到他身侧的严烈。

在黑暗中,他的笑容也无法遮掩,他看似随意地问:“怎么了?”

严烈在他的胸膛上写:“沙发不舒服。”

桑德罗很想大笑,自己却下了床:“那好吧,我去睡沙发。”

在走出门的刹那,他明显看到那小孩脸上失落的表情。

0K,一切搞定!

天有些蒙蒙亮的时候,桑德罗重又走进卧室,走到床边,弯下腰在严烈的唇上印下一吻,显然,这小孩也一夜没有成眠。

第一次被**折磨,怎么会睡得著呢?桑德罗在心底冷笑。

“乖,自己把衣服脱了。”看著他的眼睛,桑德罗用醉死人的眼光安迷惑著他。

严烈有些迟疑,却还是慢慢解开了睡衣的扣子,眼看桑德罗双手仲安人他怀里,缓慢、却坚定不容抗拒……

可是,就在他快到达顶峰时,桑德罗停止了动作,那么突然,也那么乾脆,一下就从他身体怞离了。

什么?就这样??他转身望向桑德罗,男人站起来,再没有看过他一眼,直接走向浴室,推开门进去了。

严烈整个人傻住。就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他竟然放开了他,离开了?他仍未射出啊!男人在这个时候能忍受这个?严烈愣愣地跪坐在原处,不能置信眼看最想要的即将到手,却在最渴望时一下子消失无踪!

**还未完全退却,身体却空虚得让人痛苦得想尖叫!他低头看自己退间白色的滑液,感觉它从温爇湿滑渐渐变冷乾凝。这算……什么啊?

桑德罗出来时,已经清理完毕。严烈困惑地望向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笑著,伸手在严烈细嫩的脸蛋上捏了一下:“我会让你永远想著念著我的,在每个夜晚,小家伙,你别想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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