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没?三世子竟然下毒害死了一个镇子的人。”
“这不可能吧?我怎么听说长乐公主和驸马爷是专程去这里灾情的,怎么反倒成了下毒害人了?”
先前说话的人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
“现在这年头,当官的心里有几个是真正装着老百姓的。说的好听是去治理灾情,说的难听一些就是去走个过程。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为过。”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听我的保准没错,我这消息可是从那个镇子上逃窜过来的人得来的。现在临沧城都人心惶惶,都害怕的紧呢。”
这两人闲聊着,还不时抬头看看,生怕身边有官府的人出现。
鸢儿紧紧拽着我的手,十分紧张我会冲过去同这二人理论。
没有想到只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谣言就已经传播到了如此地步。
之前受过我和宗渊恩惠的百姓,此刻有丝毫不念旧情,肆无忌惮的说着宗渊的坏话。
什么叫心凉,说的正是如此了。
你一心一意待人,可最后却连一个好名声都得不到,说来也真是可笑的很。
想当初为了治理灾情和安抚百姓情绪,我和宗渊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可到头来却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若不是有鸢儿拦着,不想生出旁的事情来,我当真要去同他们好好理论一番才行。
好不容易到了沈府,鸢儿忙拉着我回了她的卧房轻声安慰。
“公主不要在意,百姓是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必定是有人在背后刻意诬陷,三世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沈念回来了没有?”
现如今沈念在宫中的职位也不低,想来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关宗渊的下落。
只要能见到宗渊,我便有法子。
鸢儿点了点头,转身小跑出去找沈念。
我在房中踱着步子不停的来回走,双手无处安放,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想想前一夜我们二人还在争吵,可如今他便无端有了牢狱之灾。
虽说心凉如水,但听到消息之后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不多时,沈念跟着鸢儿一同来了卧房。
事态紧急,沈念想要跪下行李被我一把拉了起来。
这个时候有些规矩便可以直接省略掉,我只想知道苍梧到底是如何说宗渊的。
沈念知道我着急,也没有多做废话,将苍梧所说又重新讲述了一遍。
按苍梧所说,宗渊此举已经引起了百姓的惶恐,更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原本我身上背着的军令状也无端的挪到了宗渊身上,罪名更是又加一等。
我听的愤慨,却也不能说什么,点头示意沈念继续说。
现下事情已经闹大,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百姓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已经出了人命,且事态还没有遏止住。
宗渊虽是三世子,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没有证据,苍梧一时半会不会拿宗渊如何,但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会是如何了。
我听着,心终是放了下来。
“这段时间太子必定会有所动作,沈念,还需要你多操心一些。”
沈念点头,“这是自然,三世子绝不会是那样的人,整件事情背后必定有人在操控。公主需要微臣帮忙的尽管说,微臣必当竭尽所能。”
鸢儿带着哭腔轻捶他一下,娇嗔道:“你要是敢不帮忙,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我眼略显酸涩。
若是我听了宗渊的解释,对他的信任再多一些,我们是不是也就不会这样了?
只是想想现在还在宫中的黄莺,我方才的想法顷刻间就荡然无存。
蓦然想起什么,我匆忙跟鸢儿说了一声,便走出沈府打算回宫。
身后的鸢儿叫喊着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周遭的闲言碎语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此刻我只有一个想法,既然黄莺是宗渊带回来的,那么她必定知道一些内幕。
倘若她真的对宗渊存了些许恩情,此刻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来是会帮忙的吧。
这一路我不断思索着,不料竟碰到了我最不想碰到的人。
“这不是朗朗吗?怎的,看你这个样子是刚从宫外回来?”
宗殇一开口便让我觉得后背发凉,不用抬起头看也能猜到他现今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这就不劳烦皇兄操心了,朗朗还有事情要去忙,先行一步了。”我说着,便想转身离开,却不料宗殇竟往昨挪了一步,挡住了我前进的路。
我眉头一皱,方才抬头看着他,厉声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觉得宫中的路都是您的,所以刻意拦住不让我走?”
“这倒没有,只是听闻了宗渊的事情,有些心疼你罢了。对了,我还听说,他又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意味,我面色不由阴沉了几分。
本不想主动招惹人生事,可如今宗殇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
若是在平时我兴许还会注意一些将委屈吞咽进肚子里了,可现下一堆事情充斥在我脑袋中,已然让我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现下宗殇说完这番话之后,我便一个扫堂腿踢了过去。
皇家的子弟打小就会学武,武功比起平常人来自是要厉害一些。
但宗殇向来就是草包一个做什么都不上心,所以武功自然也只学了个半吊子。
此刻我一个扫堂腿过去,他也只是堪堪躲了开来,还险些让自己绊倒。
我无意与他纠缠,见他已经变了脸色没有再要出声嘲讽的意思,瞥了眼之后便欲离开。
只是没走出几步,却听着身后声音悠悠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横多久,你当真以为现在的父皇还是以前的父皇么?宗渊既然已经进了天牢,那就别想着再出来!”
“哦?这是你说了算的么?太子殿下!”
我加重了语气,冷眼看着他,双拳紧握。
就凭苍梧那个假皇帝也想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实在是太可笑了一些吧!
“我奉劝你一句,有这时间最好先去学一学如何治理国家大事,省的百姓说你是个无能草包!”
说罢,我转身离开,径直忽略了宗殇气的几欲变形的面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