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谁买的？”却不想，裴笙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让裴衍的动作瞬间僵住。
裴衍装傻地望着裴笙：“什么东西？”
随着这句话的落音，裴衍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这样细微不自觉的动作，某一程度上代表着裴衍的心虚。
裴笙根本就没有想到说随口道来的一句话会引起裴衍这么大的反应，他挑挑眉，也不问些什么，就那么直直地望着裴衍。
而这样的目光，比质问和谴责来的更加添堵。
“啊，其实那个……”裴衍吞吞吐吐地说着，半天没说完一句话。
满屋子的粉色泡泡渐渐散了去，裴笙本意不过是玩笑着想要折腾裴衍，却不想真的听出了隐情。他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扔给了裴衍。
“你把衣服穿上吧。”
裴衍一直在观察着裴笙的面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他都看在眼底。而这样明显的带着吃醋的别扭小情绪，让裴衍咧开嘴想笑，但又害怕裴笙真的恼羞成怒，忙收敛了唇角。
“唔，我记得有人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睡的。”裴笙摸着下巴，望着裴衍的眼神带着探究。
裴衍双眸一亮，把衣服扔到了一边扑上去抱着裴笙，像宠物那般蹭着裴笙：“阿笙，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裴笙把头撇向另一边，顺便抬手把裴衍那动来动去的脑袋推到另一边。“一边去。”
面对着裴笙这样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裴衍总算松了口气。却不想，裴笙笑眯眯地看着他又说道：“话说，那润滑剂真不是你买的？”
裴衍挫败地垂下头，“好吧我认了，这个其实是一个意外。”
“我猜，”裴笙慢吞吞地说道：“这个意外和陈煜有关系吧。”
裴衍脸色阵红阵白，有着事实被戳中的尴尬。他连视线都不敢和裴笙对上，转身把衣服套上的背影散发着落寞。
裴衍自己也清楚，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再怎么解释都不能掩盖事实。倒不如就这么坦白好了，哪怕可能会引来裴笙的反感，让这段时间的努力全数湮灭，也不要事后再出现更多无法预知的状况。
裴衍的动作间接表达了他的回答，裴笙望着裴衍好一会儿，直到对方表现出想要离开的念头以后他才快步上前，从身后环上了裴衍的腰。
五年之间，会发生多少事情谁也说不准。说裴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还真是不相信的，而且他也没有神经质到去追究这一点的地步。他要的是未来，未来全部的裴衍，全部的全心全意。
窗外，雷声轰轰作响。不多时，暴雨倾盆而至。
当裴衍终于满足地搂着裴笙的时候，夜色已然深了。
在裴衍依然小幅度的动手动脚时，裴笙终于忍不住撑起眼皮发飙了：“裴衍我饿了。”
裴衍的眼神晶亮，瞬间焕发出如狼般的幽光：“马上喂！”
“……”
在裴衍上下其手时，裴笙简直是欲哭无泪了，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啊！
好在，裴衍还是有那么点良心在的。他自觉地下楼去厨房煮宵夜了，当他两只手各端着一碗汤圆艰难地踢开门出现在裴笙面前，那隐约飘过来的香味让裴笙已经是忍不住要扑上去了。
裴衍不由勾唇，笑容里有着宠溺和满足：“哎，阿笙想要投怀送抱也不用这么积极的。”
“……”裴笙直接抢过裴衍右手上的汤圆，直接忽视掉裴衍那依然炽热的眼神。
老实说，他有些后悔自己挑错时间了。即使他选择无视，也不能说明裴衍就是无罪释放了。怎么着也要让裴衍自个吃够苦头才是！
结果结果……变成了裴笙自己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于是的，裴笙简直是把汤圆当成了裴衍那样，狠狠地咬下去。那样孩子气的动作反而是让裴衍的心彻底地安定了下来，终于有了那么一种裴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尽管窗外的世界依然是电闪雷鸣兼大风大雨，却丝毫不影响室内的粉色温馨。惟愿时间走慢一点点，惟愿能够牵住身边的手，直到白发苍苍，直到生命尽头。
“阿笙，陈煜……”裴衍环住了裴笙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有些低沉：“我和陈煜，其实我们之间不过是类似交易的关系。我……”
裴衍说得断断续续，即使是把所有的话都连在一起，依然让裴笙听得有些懵懂。不过没有关系，裴衍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懂就好了。
裴笙抬了抬手，往后拍着裴衍的头：“不用说了，我知道。”
纵使他不在中国，可是郎浩然还是会特别准时地把关于裴衍的大事都一一告诉他。裴衍身边出现过谁，在郎浩然看来，这属于威胁到裴笙地位的事情绝对是挤在前排的。
至于郎浩然没有说的事情，他等着哪天裴衍自己来说就好了。
不过眼下，最大的问题并非是陈煜，而是那个在他们不到二十米距离的房间里的人。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这道坎，都是他们很难迈过去的。
裴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裴衍抬手覆了上去。十指交握的时候，很温暖。
未来不确定，才更值得远行。
他想要的未来里面，有着身边这个人的影子。这一点是裴笙无比确定的，至于其他的，在这第一步已经迈出去的现在，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已经没有那么难以面对了，而且他们不是一个人呀。不管前方再多的风雨，他们都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裴衍渐渐睡熟了，呼吸声有点沉，在耳边规律地响起。裴笙恶作剧地伸出手捏住裴衍的鼻子，在对方迷迷糊糊地挥开了他的手以后才偷笑着放了手。
隔着空气一点点地刻画着对方的轮廓，即使黑夜是那么的不清晰，但对方的容颜早就刻在了心上。
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他所熟悉的面容，裴笙的唇角微弯，睡意渐渐来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