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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夺天诀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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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灰袍老头,那人面色如铁,长髯垂胸,眼角处略有几道鱼尾纹。虽相貌普通,然气质凝重尊贵,一看就知其能力、身份定然不低。

秦灵暗正暗自心惊此人的修为气度,未察觉到老头看到他后眼中稍纵即逝的喜意。

“天可怜见,老夫的宝贝孙儿终于回来啦!”

秦峰激动的一把抱起眼前那个白衣清华的少年,险些老泪纵横。

闻言,秦灵暗这才意识到,这人就是原先修士学院的三大长老之一的炼药长老——秦峰。

秦灵暗近距离望着那眼眶湿润的老人,心中五味烦杂。他写道:“祖父,孙儿嗓子受伤,近期不好说话。”

秦峰见此,心疼的絮叨了一阵子,在那里尽说些‘是得好好养养’之类的话。然后又看向之前站在秦灵暗身后的那两人,只见一个锦衣贵气不凡,一个身缠诅咒不祥,怔愣片刻,道:“孙儿,这两位是?”

秦灵暗写道:“都是孙儿的朋友。”

秦峰神色古怪道:“这两位原来是孙儿的朋友。”

轩辕破道:“不!我只是仙子哥哥的追随者。”他站出来,拍着胸,一副很为此感到无比自豪的模样。

百里徒没有说自己是秦灵暗的谁谁谁,而是从善如流道:“祖父好,我叫百里徒。”

秦顺牵着狗走过来,瞥了秦灵暗一眼,语气恶劣道:“原本就是个杂种,消失了这么多年回来,谁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假冒的还是什么!”言毕,他牵着的狗冲秦灵暗龇牙吠了一声。

秦峰闻言,一脚踹飞那狗,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最后,那狗挣扎抽搐着发出呜呜的哀鸣死了。秦顺看着那死去的爱犬,脸色难看至极。因为,秦峰这一脚其实是通过狗直接踹到他脸上的。

然秦峰在祖宗地位尊贵,因此秦顺虽然不痛快,却不敢在秦峰面前发作。他道:“祖父大人何必跟一只狗儿过不去,岂非是在自降身份?”

轩辕破道:“狗对主人不敬,自当该罚,所以秦老伯是用脚踹死狗的。而当初我…本公子见你却是用手牵着狗,与狗为伍,如今又为死狗辩驳维护,难不成你是想为那条死狗向秦老伯讨个说法不成?”他眉目俊毅,气质贵族,天生有种主人家做派。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与其出挑的外貌不太相符,带着点荤素不忌的味道。

秦顺看着这个外貌出挑的少年,眼中闪过嫉妒之色。他指着轩辕破,恶狠狠道:“这是我秦家的事,你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外人凭什么说三道四?”

秦峰见此,喝道:“够了!”

秦顺被秦峰一喝,顿时安分下来。他有些不甘的低头推后了几步,然后道:“孙儿还有事,先行告退。”

秦峰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似乎懒得再跟秦顺多废话,也不计较秦顺之前的失礼。

见秦顺快速退下,轩辕破皱眉不满道:“秦老伯,之前这小子可是喊灵暗‘杂种’还有‘乱七八糟的家伙’,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百里徒虽不说话,然斗笠下的手已经紧紧攥住,似乎在忍耐着没有出手。他瞥了秦顺离开的方向一眼,眼中恐怖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让正半走半骂着的秦顺脚下一个趔趄,摔倒过去。

秦顺不知为何,遍体发寒。他迅速爬起来,似乎感到什么致命危机般,飞奔逃开了此处。

秦峰懒得敷衍,只是抛出一句:“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来解释,似乎还有什么后话要说。

稍后,一位身穿浅蓝衣袍的男子自抄手走廊另一边走来。他面目普通,顶多算作耐看。然而他气质很中和温厚,给人一种软包子的感觉,似乎很好欺负。

阿白以免秦灵暗认错,便道:“这是原主的父亲,秦川。”虽是这样,它却又不把原主的记忆渡给秦灵暗,似乎在避讳着什么。然而,因为秦灵暗无法开口相问,它就一直装聋作哑,什么也不多说。

秦川见到秦灵暗,眼神一亮。然而,他注意到抱着秦灵暗的秦峰,连忙恭敬的作揖道:“川见过爷爷。”

虽然秦川严格意义上才是秦峰的孙子,但众人并不反对秦峰叫秦灵暗为‘孙儿’。

秦灵暗见自家人均长的相貌平平,而原主却长的貌若天仙,一时间不由怀疑起自己究竟是否是秦家人了。

轩辕破道:“仙子哥哥,为什么你和你的家人长的如此不像?”

一个人的外貌与其他人格外有异,这种不光是在普通人家,事尤其是在大家族内,很容易发生问题。因为,血脉的纯正是一个族的延续,不容怠慢。

秦川解释道:“落玉(秦灵暗的乳名)自幼就长的分外精致,与旁人不同。但即使他再怎么与众不同,他也是川的儿子。此事绝无半点疑虑。”即使,他的母亲是个妓|女……

秦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远道而来,还是先去歇息吧。”他抱着心头肉似的抱着自己的大孙儿,穿走过许多道路,直至来到一处名为‘落玉轩’的地方。

秦峰笑道:“孙儿,这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落玉轩里没有灰尘,但是却因为没有人烟气息,故而很清冷。里面种满了墨梅、雪梅和红梅,但是因为季节未到,所以尚未开花。

秦灵暗从秦峰怀中下来,四处走着。他走过每一处地方,秦峰和秦川就在一旁絮絮叨叨着幼年时发生的诸多小事,竟是时刻记着不曾忘记。

秦灵暗从他们的言行中感受到了最切实的亲情,他感到很不自然。原来在二十一世纪的他对亲情只有一种模糊的概念,且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这种感情。如今,因为一次身份的转换,让他切身体会到亲情的滋味。

怪不得世上之人最逃不脱感情的束缚,历来英雄最难过的关卡就是情关。

秦灵暗正感叹着,《夺天诀》就突破松垮的迹象。

游览过落玉轩,秦峰和秦川决定将三人安顿于此。

吃午膳时,秦灵暗坐在秦川的腿上,无奈的嚼着碗里被夹满的食物。

秦川摸着秦灵暗的头,道:“小时候你就不爱吃东西,人瘦巴巴的,现在倒是好多了。”

秦峰反驳道:“什么叫好多了,还不是一样瘦的跟皮包骨似的!”

一顿自虐式的午膳后,秦灵暗连忙运功调息,消化肚内灵气富裕的食材。不一会,《夺天诀》第三层破开:

“夺天诀第三层,夺因果轮回!”

秦灵暗感觉体内的灵气蹭的一下爆开,如同有一个封闭的箱子里炸开炸弹似的。秦灵暗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他迅速掐诀,不敢耽搁着突如其来的破镜之机。转眼间,体内的灵力因修复伤势,被消耗一空。

秦灵暗的伤势恢复后,额上的白莲三瓣修为唰的一下开到了五瓣。他顿时感觉眼睛一凉,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汇聚。他睁眼,看见天地间灵气浩荡,此处生灵活态,以及细致末微的纤毫之物也尽在他眼前一展无余。

世间万物均有线牵,表明了无形的因果轮回。

秦灵暗望着自己,发现自己周身红线无数。他有些好奇的拨弄其中最粗的三根,最后被一根最闪耀却截断的那根因果线吸引住了。这根线让他感到很亲近,好像……师尊。等等,为什么这根线是被截断的?

秦灵暗想:什么东西可以截断因果呢?

最终,答案定为:天道!

秦灵暗轻轻抚摸他与沉尘的那根因果线,心在抽痛。他转眼看向最粗的三根因果线,分别找到了百里徒、程云、林浩然三人的名字。他微微一怔,一时多有不解。

如果一切均是上天注定,那我势必夺天是否亦在上天的预料之内?

因为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又过于敏感,秦灵暗暂且将其搁置下,不再多想。

谁叫百里徒与秦灵暗显示的因果缘分不浅呢?所以等秦灵暗修炼完后,用‘清身术’将身上弄干净,就去探看百里徒了。

百里徒打坐修炼,一身的绷带浮现出煞猩的诅咒。屋子里阴气汇聚,一片死寂。季寻仙一身红衣,从旁辅佐着,过渡自己的功力。

秦灵暗看见百里徒最亮最粗的那根因果线指着他,而季寻仙的一根因果线已经暗淡,最亮的那根因果线正直至着他空间里的伞,穿破了空间抵达姑苏天清身上,才意识到是不是该把‘夺舍替身’拿出来给师父用了。

百里徒修炼完毕,身上喷薄出的阴煞之气尽数收回。他正准备去看看秦灵暗,一开门就看见横坐于门前的秦灵暗。

秦灵暗瞥了百里徒一眼,写道:“你修为几何?”

百里徒丝毫不打算隐瞒道:“青莲三瓣修为。”

秦灵暗诧异,盯着百里徒看了会,才写道:“你修炼速度倒是不慢。”

其实这又何止不慢?百里徒的这种修炼天赋就算放在大世界第一大宗道仙宗,亦是千年难得的人才。

百里徒被夸了,漆黑的眼眸中浮现浅浅的笑意。他道:“往后我会更加努力的。”努力变得更强,直至强大到能推翻大世界的百里家族乃至仙界……统治世界。

秦灵暗并没有多少雄心壮志,他一心扑在修炼、师尊上,对其他的一切兴趣不浓。当然,对于炼器、炼丹、布阵等等一类,兴趣也不低就是了。

秦灵暗最高的目标就是成仙、成神,大道至尽。他对权利不是很感兴趣,当然……偶尔也会突然感兴趣。

秦灵暗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能和百里徒聊的话题,准备离开。百里徒拉住了秦灵暗,道:“灵暗,能吹首埙给我听吗?”

秦灵暗闻言,顿了顿,写道:“你要听什么?”

百里徒道:“灵暗最喜欢哪首?”

秦灵暗写道:“除去《凤求凰》,就只剩《江山雪》。你听吗?”他一写完,就闻百里徒道:“听。”

秦灵暗和百里徒来到落玉轩的音律房内,秦灵暗坐在竹椅上,隔帘吹奏起了《江山雪》。

清亮的曲调,带着道家上善若水的澄净自然。一曲悠悠,悉载道义,聆听者不觉进入一种稳定的境界内——音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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