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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道仙宗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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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灵暗知道了真相,向梦儿道歉了。他这么做不光是因为因为自己冤枉了梦儿,做错了。更是他发现因为自己的脾气没有以前那么随和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得及时纠正。

梦儿本就不为此而生气埋怨,现在又见秦灵暗向她道歉,顿时感到十分受宠若惊,一点气也没有了。

轩辕破被秦灵暗照顾着,虽然生活质量不能和原来比,可他却觉得自己活的比原来要幸福。秦灵暗见到他丑陋的样子,并没有嘲讽嫌弃,反而对他很好,这让他体会到了一种纯粹的东西。这种纯粹的东西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很想永远都揪着不放手。

这天,轩辕破脸上的绷带被拆下,肌肤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他看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长呼出声:“还好没毁容。”

秦灵暗神色平静,口吻中带着明显的冷漠,道:“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也应该回去了。”他并不愿意做别人的保姆,尤其还是这种娇生惯养的孩子。

轩辕破庆幸高兴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僵在了脸上。他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秦灵暗,呆了许久。在秦灵暗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了出去。一种强烈的失落痛苦打击在他心上,他朝着秦灵暗的背影扯开嗓子喊道:“不!破儿不回去!”

轩辕破这辈子从没体会过这么揪心的感觉,就好像很想得到的东西被人无情夺走了。他榨干肺部全部的空气,脚不沾地的追赶着那道远远的白色身影。像是脆弱的蝴蝶在追逐遥远的梦,却永远不能触及其一丝一毫。让他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无力。

秦灵暗站在门前,看见不远处有什么人移动过来,他凝眉道:“阿白。”

阿白道:“是道仙宗的人。”

眨眼,那群远在天边的人就落在了秦灵暗面前。其中十几个二十几岁的新人外加三个资历深厚的老人。

其中一个人胡子飘飘,看起来像个山羊的人,他的身份看起来似乎是三位老人中最末尾的。

其中一个一身华服,相貌堂堂的,似乎是领头人。

然而最后一位却是让人感到最印象深刻的。他一头白发如满夜月华,一身绣金色云纹的白衣不染一尘,一双纯金色的眼瞳内含晦奥之色,一张薄情寡欲的玉面更是美的超脱性别年龄定界,是一个看一眼就能让人想到‘神仙’二字的人。

秦灵暗见此人,顿时心神澄净,他感到此人恍如云端冬阳,刺眼的令人不敢逼视。他错开目光,准备离去,却被赶上来的轩辕破一把抓住手。

轩辕破见秦灵暗突然停住了,顿时赶上,拉住对方的手。他的手里出了很多的汗,身上更是大汗淋漓,可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使用咒法清身。他粗喘着气,脸颊通红,眼里蓄满了泪花,哽咽道:“仙子哥哥……你要去哪?破儿要跟着你!”

秦灵暗闻言,回头看见对方狼狈的模样。他欲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对方的力气顿时变得巨大,根本挣脱不开。

轩辕破紧紧攥着,好像攥着自己的心脏那样用力。他哭道:“呜哇哇……仙子哥哥不要破儿了!”他当真是一点儿矜持的意思都没有,震耳欲聋的哭声传到另一个门前都能听得见。

秦灵暗道:“道仙宗来人,你可以跟他们回去。”

轩辕破叫道:“破儿就不回去!仙子哥哥不能干涉破儿自己的决定!”他一副自己占理的样子。

秦灵暗道:“你有你的决定,我有我的想法。我不可能带着你在外面瞎混,我本事微弱,护不了你一路周全。”他在和轩辕破说实际情况,可落在轩辕破和众人耳中则是另一番意境了。

轩辕破道:“才不会,仙子哥哥是破儿见过最厉害的人了。一路上,破儿会乖乖的,不会给仙子哥哥惹麻烦的。”他执拗的认为着秦灵暗是最好的,还很大声的喊出来,就像僧侣喊‘我佛慈悲’那样虔诚真挚。

秦灵暗可不会相信这个娇气无脑的小公子的话,但他也没心思和轩辕破纠缠。左右思虑之下,他道:“我不可能改变你的决定,你也不可能改变我的想法。我们这样争执根本毫无意义。你若是想跟来,便跟来吧。不过,我可不会管你。”

轩辕破闻言,高兴极了。他点头如小鸡啄米,忙不迭道:“知道啦。”

一旁那个山羊老头道:“那两个孩子看起来有几分眼熟,还在城中出现,有些可疑。”他这句话是对面前那个容貌俊美的男子说的。

那男子道:“那咱们下去问问。”他说完,就从飞剑上落下。

山羊胡原本以为男子会将两个娃娃行径格杀,没想到还会下去问问,他正苦恼之际,也随之下去了。

见一位玄衣执剑的俊美男人落下走来,阿白提示道:“这位就是道仙宗现任掌门,郭晨。”

郭晨道:“这里最近发生了一起规模不小的瘟疫病灾,十分危险。”

秦灵暗道:“方才我正是想离开此处,阁下不必试探我。”他一语点破,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

郭晨见此娃娃年纪不小,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幼稚,甚至眉目神情多于上任掌门相似,顿觉新奇,不由望向那还御剑云端之人,勾唇一笑。

郭晨道:“是嘛…你欲去往何处?”

秦灵暗见郭晨还在试探自己,有些不悦。他道:“与你无关。”

山羊老头下来听见这句话,大呼道:“尔等无知小辈可知跟你们说话的是谁?竟敢这般无礼!”他吹胡子瞪眼,神情愤怒。

轩辕破闻言,相当不高兴,便道:“看你们都剑佩莲花流苏,衣着打扮虽色泽清单,可神情举止却相当傲慢,莫不是道仙宗之辈?”

秦灵暗诧异于轩辕破的眼力,可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那山羊老头道:“你认得我们,居然还敢如此,看来是颇有身份了!”他被认出门派后更是语气嚣张。

轩辕破学着秦灵暗道:“与你无关。”

山羊老头欲提剑斩下两人,却被郭晨制止。郭晨道:“你看,这座城看起来不像有瘟疫的样子,反而十分和平自然。但从边角处焦黄的土地依稀可见当初火灾的情况,大约是新修建成这样的。”

山羊老头诧异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自接到这个任务起,虽搁置了一段时间,可凭我等的速度,期间不过花了一个月……”

郭晨道:“小娃娃,是你解决了此城瘟疫么?”

轩辕破道:“当然是仙子哥哥解决的。”

仙子哥哥?

郭晨看向秦灵暗,眼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他道:“这本是道仙宗份内之事,去被你等解决了,实在感激不尽。不如仙子哥哥来道仙宗做客,也好让我等聊表寸心。”

秦灵暗觉得郭晨笑呵呵说话损人的样子挺恶心的,还比不过程云。他道:“不必。”

郭晨道:“不要拒绝的这么快。既然你等能解决瘟疫,想来也不是凡辈,不知师承何人?”

轩辕破拿出腰牌,道:“我乃是轩辕家人。”

秦灵暗道:“我不过一介凡人,师承也非什么名人,不足为道。”

山羊老头一见轩辕家令牌,顿时神情一变,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道:“小公子原来是轩辕家人,不知为何会遗落到此处?”

轩辕破道:“我…是…离家出走的。”他有些尴尬窘迫。

山羊老头刚想说什么,就闻头顶上传来一道清透冰凉的悦耳声音:“你可愿拜‘我’为师?”

郭晨闻声,身躯一僵,看向秦灵暗。

阿白道:“此人乃是沉尘,你若拜他为师,功德受之不尽。”

秦灵暗道:“愿。”

金剑落下,白衣流彩,金纹耀目,一如无尘般脱俗的沉尘走向秦灵暗。他白发近白衣,玉面似透明,金瞳晦奥如阳,宛如雪阳神袛,让众人不敢亲近亵渎。

秦灵暗见到此人,和见到姑苏天清时见到长辈的那种感觉不一样,他身心得到平息宁静,似浑然忘我,有神游天外之飘忽轻盈感。

沉尘伸出修长冰凉的玉手摸向秦灵暗的脑袋。他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灵暗道:“回禀师尊,弟子秦灵暗。”

秦灵暗喊姑苏天清,可以通俗亲切的喊师傅。可喊这位一看就尊贵不凡的沉尘,他下意识的选择了‘师尊’这种称呼。

沉尘道:“与为师同回道仙宗。”他放下手,抱起小小的秦灵暗,再次御上金剑。

沉尘抱着秦灵暗的场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和谐,有点像父亲抱儿子那种感觉。两人眉目神似,气质共同,若不是他们知道两人之前并无瓜葛,恐怕还真以为两人是父子关系也说不定。

郭晨道:“这小子和沉尘前辈竟如此像,会不会是前辈遗落在外的私生子?”他一脸探究之色,充满了八卦的气息。

轩辕破见此,大喊道:“仙子哥哥!”

山羊老头道:“小公子可要去道仙宗一游?”

轩辕破跺脚道:“去!”

山羊老头载上轩辕破,随着沉尘离去。郭晨却不能置身事外,他同新人弟子在城中做进一步查看调查。

秦灵暗在一个身上带有温凉暖玉香的怀抱里,他神色凝重道:“阿白,既然沉尘在世,为何道仙宗却是郭晨做掌门?”

阿白道:“道仙宗掌门都是上一任掌门的关门弟子。每一任掌门都只会收一位弟子做掌门培养。然而,当初沉尘做了掌门后出过一次意外。他没收弟子,就死了。于是宗训难以遵循,他们便选出郭晨做掌门。后来众人发现沉尘并没有死,事情变得难办起来。”

阿白道:“可沉尘十分大度,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让郭晨当掌门,只需…下下任掌门是他的弟子即可。于是道仙宗便出现了这种状况。你将来可是大世界第一门派的掌门诶!”它说到‘第一门派’的时候激动的声音都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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